就算你混在人堆里入宫了,你是能当上皇后还是当上贵嫔,能把爹的银子给挣回来?
臭丫头糊涂,老爷子也跟着纵容她,不拿条索子把臭丫头捆到四王爷府里头去,还拿全部家当这么赌上一铺。
她一盘凉了七八年的黄花菜,就算狂刷绿漆也装不了嫩的老黄瓜,竟然妄想到宫里头搏一场泼天富贵,是失心疯了,还是脑壳被门挤坏了?
高家是做什么的?高夫人是什么样人物,她会容得一个老姑娘跟自己争宠?
那皇上也不是一般人啊,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儿被挤兑死,都没怪罪过高家。
于家世代公侯,胡家给他们提鞋都不配,还想跟高家争?
胡长粲兄弟的这番意见,胡国珍觉得,也不是全无道理,可尽管如此,他也只能咬牙往前巴结了。他早就试过了,女儿打定了主意做的事,自己肯定是反对无效。
见了匣子里码的整整齐齐的黄金锞子,刘腾的脸上立刻挂了一副亲热至极的表情:“胡尚书,既是咱们的姑娘想进宫侍候皇上,那还不是一句话吗?胡大人何必如此客气?”
刘腾嘴上虽客气,手里已摆了摆手势,命小宦官将金子收下了。
他一边给胡国珍劝茶,一边暗想,这马上就要选一百个秀女入宫,虽说胡小姐年龄大点,可听说长得不赖,一百个姑娘里塞两个夹带,是什么难事?就塞上十个八个,对他刘大宦官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皇上哪儿就有心思去一个一个打量这些姑娘?
宫里头那些连皇上手都没碰过的秀女、才人,还一大箩筐呢。
既是胡国珍肯花银子为女儿买个宫里头的闲差女官,他也乐得成全。
“不过,”刘腾终是拿了人家这么多钱财,也不好意思不尽力办事,他沉吟道,“咱们的姑娘肯定和那些太守、刺史家的平常丫头不一样,既是进了宫,咱家就卖力帮她谋个出身,皇上的意思,这一百人里头,还要选四个有宜子之相、福祚绵长的女子,一进来就住在别院里,只要生了儿子,就能封为充华夫人……”
胡国珍的眼睛睁大了:“刘大人,如此说来,下官一切拜托了。”
刘腾和别的大太监不同,虽然年纪轻轻就净身入宫了,却偏偏流连官场,最喜人家叫他大人,最恨人家叫他“太监”。
刘腾放下茶杯,凑到胡国珍耳边,推心置腹道:“我要是能说上话,当然会把胡小姐荐入这四个充华世妇之列,可这宫里头嫔妃的事情,都是高夫人做主,她马上就要受皇后的册封,成为六宫之首,胡大人,你若是能让高夫人点头同意,咱家立马就把胡小姐的名字写成四位充华世妇之首。”
这真是给胡国珍出了个大难题,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