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的小算盘原本是打得噼啪作响。
吓唬吓唬朱慈炤,让这个斩杀五百余建奴骑兵的二百五儿子求饶。
然后,让太子朱慈烺求情,也算是让太子卖朱慈炤一个人情……毕竟皇子夺嫡可不是什么好玩事情。
最后,满朝文武再来个叩拜哀求。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结果呢。
朱慈炤这小子,直接就接旨了?!
这小子是真打算去辽东一带、后金建奴的地盘上“打游击”?
被朱慈炤“算计”的朱由检,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他既不愿真的落实皇命旨意,将朱慈炤发配到辽东就藩。
也不可能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将吐出口的命令给收回。
否则——
帝王威严何在?
皇家威望何在?
无奈下。
朱由检只能板着铁青的脸,甩甩衣袖。
“来啊,将永王给我轰出去!”
好家伙。
眼看几名精壮卫士,连拖带拽地将他向宫门外轰去。
朱慈炤立马表现的宛若待杀的猪猡。
那吼得叫个惊天地,泣鬼神,撕心裂肺,鬼哭狼嚎。
“父皇!儿臣舍不得父皇啊!”
“父皇,儿臣不愿去辽东就藩,只想在父皇膝下尽孝啊!!”
“我为父皇流过血,我为大明拼过命,我刚斩杀了五百多建奴铁骑啊!!!”
随着杀猪般嚎叫越来越远。
跪在地上的群臣,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劝说。
至于崇祯。
眼珠子都气红了。
这四皇子,长得是猪脑嘛?
啥时候说要逼他去辽东就藩了?
他崇祯说的是“轰出大殿”,而不是“轰去辽东就藩”。
眼看着几名精壮卫兵将朱慈炤拖出了太和殿,行至宫门口。
雷声大、雨点小,压根连半滴眼泪都不曾落下的朱慈炤捋了捋衣袖,挺直身子,直接从卫兵们手中挣脱开来。
“放肆,我乃当今四皇子,陛下亲自敕封的永王殿下。”
“你等住手,我自己会走。”
啊?
几位卫兵瞬间傻眼,倒也真被朱慈炤这突然的正儿八经给唬住了,不敢再去拖拽他衣角。
只是。
这当朝四皇子,陛下亲自敕封的永王殿下,是不是有啥大病?!
刚才还一幅要死要活、鬼哭狼嚎的模样。
眨眼功夫,怎么就换了副正儿八经、不怒自威的架势?!
甚至说,不知是否是出现了幻觉,这些卫兵似乎在朱慈炤的眼眸深处看到了几分喜气洋洋?!
难不成,被吓傻了?
毕竟辽东一带,现如今可是大乱之地。
大明中央势力、地方诸强势力、后金政权势力,纷乱交杂,犬牙交错。
被发配到辽东一带,就算朱慈炤再能打,那也是十死无生的境况。
几名卫兵互相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地摇摇头,瞥了眼朱慈炤后,带着可惜、可怜、可哀的感叹,走了。
至于朱慈炤,他哪儿会在乎几名卫兵的心态。
他背着手,笑嘻嘻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