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我只是想给你松绑,难道这样很舒服么?小妹妹!”
“你是我买下来的,你是我的侍婢!”
“喂,娴丫头,你想什么呢,还不快过来帮我倒热水擦背,难道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你要是不想出去,想要一辈子做我的笼中鸟,那就在那木头竿子着吧!”
“我说娴丫头,你就是等着兔子一头撞进陷阱里来,是吧?”
“其实我是第一次躺下来看天!小时候,父亲是不允许我们躺在地上的,他说,我们死了以后,会一直躺着,躺到骨头都腐烂了。所以男子要做的要学的,是如何站,如何跑,而不是如何安逸的躺;而我,也很害怕泥土地的冰凉,闭上眼睛,想着一个人躺在泥土里,孤单又寂寞着,我总是很害怕,很害怕,不是怕死,只是怕一个人,很寂寞很寂寞……”
“只是让你和我一起安静的住在一起!无它!”
“饿了,快去做些吃的给你夫君用!”
“起了丫头,我饿了,快点给我做好吃的,今天,我想吃上次的月饼!”
“哦,娴丫头心里的男人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我不许你死,要死,也是我先死!”
“娴丫头,你喜欢我么?”
“可是我想。我是喜欢你地。长那么大。老实说。我没感觉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你说。老是担心你。念着你。想要保护你。是不是就是喜欢你了呢?”
“我说过地。就算地毒。只要是娴丫头给我地。我就吃。只是。丫头。答应我。再不要骗我了。因为你说地什么。我都是会信地。什么都信——什么……”
“反正我知道眼前地就是你!独一无二地!”
“乖——没事了。没事了。不是宁儿地错。不是宁儿地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宁儿都是为了我才这样地。是我不好。错在于我!”
“属小野兽地。上次咬我肩膀地地方还没有好呢?这次又咬!”
“小傻瓜。怎么跑出来了。就不怕冻着了!”
“好了,快些喝吧,冷了就更是苦了,我去……”
砰——”
噗嗤——
啊——
锦宁猛然睁开眼睛,手在额头上摸了一把,发现全部是冷汗。她轻轻的苦笑了一下,已经过去六年了,自己依旧不时的要做梦,而梦里。全部都是木子榆的音容笑貌。她坐直身来,右手摸住脖间挂着地链坠,这链坠是是一颗鲨鱼牙,是长空花了高价,从一渔人手里买回来的送给她的,牙的中部已被掏空,注入了少许木子榆的骨灰。她佩带着它,从不离身,就像他陪在她身边一样。
如今。已是康定三年,锦宁已二十又二了。
六年前那个夜晚,木子榆被人狙杀在她眼前,那飚射的鲜血,温暖了她整个脸。漆黑的夜色中,和着风,她搂着他逐渐冰冷的身子,歇斯底里的叫了一夜,直到喉咙里在发不出声音。她还是张着嘴巴。头昂上天,血。浸染了她一身。她就那样抱着木子榆,直到长空找到不吃不喝四天,已经奄奄一息地她,欲带她离开。她的手紧紧拽着木子榆的浸染满鲜血地衣,不松手,她的喉咙已经嘶哑的说不出话来,眼神哀怨如灰,却一刻不离木子榆的尸体,直到长空说“我带他和你一起走,放心!”她的手,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