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他薄薄的唇里吐出利刀,将月昙少女的矜持打地粉碎。
“是!”月昙强笑起,退出门,转身里。眼泪滚落。眸子里,却有猛兽在窜动。
木子榆并没有告诉锦宁她就要被送离木园地事情。所以在锦宁睡足了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她已经不在那个华丽的笼子里了,此刻房间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只有那个走进来地人,是熟悉地。长空,拓拔长空。已经六年不见。却一切依旧,青色合身长袍。晦气的脸上满是麻子,头发永远是中规中矩的束成在后,男人气已经写满了他的脸,他的肩,他的腰,他满是老茧子的手掌。
“宁小姐!”拓拔长空行了一礼,便立在一旁不做声响。
“这里是哪里?你怎么又——出现了?我不是应该在木园么?我不是被人——”锦宁一连串的问出来,再她想到被人抓走地时候,脑海里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了一切地因果。
“什么被抓走,什么被卖,都是安排好的,都是安排好地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能找的木子榆的地方,你怎么能轻易的把我从他手上带走?还是和上次在富谣村一样,我以为我自由了,实际上,你们把我当实验的老鼠一样关着,注视着,研究着,你们让我承受着磨难,让我面对着屈辱,所的借口只是一个,为我好,为了我能成为爷爷他期待的那个人,是不是?是不是?长空,我真讨厌你的沉默,你的沉默让你看起人像不会思考的傻瓜,傻瓜,不懂不懂!”当再次意识到这六年来的一切,都是尹世龙一手安排的时候,当想你那间黑屋子里,那个猥亵的男人用手抚摩着自己肌肤时候的恶心与绝望,当想起自己一心等待的救援,锦宁疯一样的指着长空叫骂起来。实际上,她的愤怒,和她受的苦难没有关系,六年,实际上大苦难也不曾受,她只是接受不了,自己人生成长的步伐,是被人在背后规定着,操纵着,他想要她如何的活,她就要如何的活,她以为她摆脱了,可是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眼皮底下,逃脱不了,也挣扎不去。她愤怒的,是她的命运之与她,居然是不被自己主宰的。
拓拔长空把头埋的低低的,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再解释。他听着她伤心的哭泣,听着她的指责,听着她从初见到如今的第一次叫骂……
第二天,长空就弄了辆马车来,说是要上路了。锦宁白了他一眼,坐进车里。她不想问去哪里,懒的问,也懒的去想,反正都是被安排好的人生,被送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她消极的想。只是,木头鱼,再也见不到了吧。她又不是他的谁,他怎么可能会来寻找她,只是为了见一面。他,只是因为爷爷的关系,才对自己好的吧?要不然,自己或许和那些他从不言语的丫鬟一样,是啊,自己真傻,哪里有主子对被买来的奴婢那么好的。所有的好,只是托了丞相爷爷的福气罢了!说到底,他不过是培训自己人生的一个片段,就好比富谣村的爹爹和娘亲。
想及此,锦宁的心,疼了起来,眼和鼻都酸酸的。等脑海里那个躺在蓝天下、草地上的白衣男子的脸越发清晰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马车北驰,长空是听到车内的她哭泣的声音的。他凝起眉,黯然神伤,手上御马的鞭子,下的越发的狠了。
他有杀人的冲动。
北行的这一路,顺利而寂寞。锦宁不似六年前那般喜欢钻出来看风景了,她躲在马车里,饿了吃,渴了喝,对到了哪里,有什么新鲜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长空本不是多话的人,却努力的在一路上说一些看到的东西,比如,“很结实的石头桥,小姐要不要看看”、“很红的一只鸟,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捉去”、“很香啊,那有好吃的东西,真没见过,小姐要吃么”只是,锦宁的回答从来都是“不必了”三字,简单明了,也冷漠的很,似乎长空之与她,再不是什么哥哥的身份了,只是个无心无思想的侍卫而已。
在夏末的时候,来到了北安口县的邻城——南安口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