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兴兴上班来,悲悲戚戚回家去。
莫凡怎么也没想到,满怀希望的一天,却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合同没签成不算,还好死不死地撞破了领导和顶头上司的奸情,被打发回家了。虽说还没被正式开除,又有什么区别吗?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觉得天气愈发地热了,热得他喘不过气来。
人虽然有点神情恍惚,可双脚却好像识途的老马,最后还是把他带回了住所。
莫凡住在一幢很不错的公寓楼中,但这只是外表。他住的那套房是群租房,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被房东隔成十来个单间,属于他的空间,只有大概十二平米多一点。
房间里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一个小床头柜,以及一个简易衣柜。两侧的墙壁都是很薄的压型板,隔壁打呼噜这边听得一清二楚。房里没有空调,也没有透气的窗户,又闷又热。
这是十来个单间中租金最低的一间。如同他的工作一样,看似是在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其实收入相当微薄,仅仅是看上去比较光鲜。
就是这个地方,下个月能不能住得起还不好说呢。在浦海的这一年,他只是勉强度日,又哪有什么积蓄应急。如果不向家里求援的话,丢了这份工作,恐怕就要风餐露宿流落街头了。
莫凡在床边坐下,长长叹息一声,抱着头俯下身来。
床底下放着一包六个易拉罐捆在一起的啤酒,还有一包花生米,两根火腿肠。
这是他昨天跟客户谈成意向之后,回来时买的,准备今天合同签好后喝点酒庆祝一下。
现在还庆祝个屁啊!
莫凡低低咒骂了一声,将那些东西拿出来,摆在床头柜上吃喝起来。不能庆祝,可总要吃饭不是,今天的晚餐就是这些东西了。
温热的啤酒口感很不好,喝起来有点发酸,但莫凡已经没精力去报怨了。他喝了一罐啤酒,吃完了火腿肠,提着剩下的啤酒和花生米准备去楼顶透透气。
公寓的顶层是一个大露台,有几个花圃,还有一些长椅。气候宜人之时,不少人饭后会在这里放松片刻。但像现在这么热的天气,却没什么人愿意上来。
露台上有风,但又湿又热,与清凉无关。不过比起闷不透气的房间,似乎要好多了。莫凡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独享这个大露台。
此时日已西沉,在天边留下一抹余晖,城市华灯初上,被各色霓虹灯妆点起来,显得分外迷人。
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难道就没自己的容身之处吗?莫凡喝着啤酒,有些哀怨地想道。
去年辞职来到浦海,找工作的过程还比较顺利,谁知一年多下来,居然混得这么惨。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莫凡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写照。业绩一直做不起来,谈好的客户都能飞了,还撞破了领导的奸情,有比这更倒霉的吗?
丢了这份工作,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是回老家找一份工作,还是继续在浦海寻求机会?
回去的话就要面对朋友和同学,这实在太丢脸了,莫凡想想就觉得抬不起头来。但留在浦海碰运气,他又没什么底气。
当初刚到浦海时,他还有乐观和自信,尽管比较盲目。但现在,他连这些也失去了。
想不到什么新的出路,莫凡只能不停地往嘴里灌啤酒,他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糟透了。
都说本命年比较点背,以前莫凡还不当回事,现在却有些相信了,因为今年就是他的本命年。不过好消息是,按照华夏国传统的夏历,再过两天他将迈入25岁的人生,点背的本命年终于快过完了。
或许,能够否极泰来吧。
莫凡的酒量很一般,平常也不太喝酒。三罐啤酒下肚,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这基本上就是他的极限。含有酒精的血液流入大脑,让他兴致有些高涨,加上现实的刺激,他决定再接再厉,寻求一下自我突破,把剩下的三罐啤酒也解决掉。
将所有的啤酒都喝掉之后,莫凡脚步踉跄地离开了露台,沿着消防通道楼梯往下走。下楼时不慎一脚踩空,顿时跌倒向下滑去。
在洗衣板上玩滑梯游戏,感觉自然并不美妙。不过因为酒精的麻痹,莫凡并没感到疼痛,躺在楼梯上,他觉得眼皮很沉重,一点都不想起来,就这样睡着了。
……
……
有一个词叫做梦想,大概包含着这样一层意思:一些理想只能在梦中实现。
莫凡梦见老爸成了大官,祖上数代都是高官显贵;母亲则是名门淑媛,出自一个传承几百年的超级财阀。他自己自然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官n代+富n代”。
而且他不仅出身良好,还特别聪明,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一学便会一会就精,所有他接触到的东西,都能做得比别人更好。
就连泡妞这种事情也不例外。抛开家世与财富,当他换个面目出现,猎艳行动也从没失败过,愿意倒贴的妞一把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