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那个令人阴郁的小店已有数日,但是,阎倾还是觉得很纠结……
那个男子冰冷的怀抱,甚至能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太奇怪了……
阎倾充分发挥“老驴识途”的作用,任凭驴子将自己带往前方,心中抑郁,烦躁莫名。
清风吹过这一片广阔的竹林,沙沙作响,阎倾的长发飘起,拂过白皙的面颊,仿若母亲的爱抚。
风声回落的最后一个音符,挑起了阎倾的兴致,举箫与唇边,一曲《凤箫声动》逸出嘴角。
不知不觉间,阎倾在箫声中注以内力,使箫声悠远,久久回荡在翠色的竹林之中。
“啊哦~!”
似乎胯下的驴子也醉在了这箫声之中,左摇右晃、摇摇摆摆的向前踏着四方步,若不是阎倾轻功不错,早就从驴子上掉下来了。
不远处的一个书生一见到阎倾,就被这个少女奇怪的姿势逗乐了。
不可否认的,这是一个十分清丽的少女,手持碧玉长箫,盘着宫髻的发上插着翠玉步摇,随着驴子的大幅度摇摆晃来晃去,加之一身的翠色宫装,简直是这蓊蓊郁郁竹林中的一抹碧痕。可是她嘴角陶醉的笑容中微微带着几分调皮,一下子使整个人变得有生气了!
一个骑着驴子的大家闺秀?
“呵!”书生不禁轻笑出声。
“干什么呢你!”劫匪将手中的片刀向苏子格更挪近了几分,恐吓道,“咳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阎倾丝毫没有被打断的愤怒,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架势,“哦~~!是劫匪啊~~!”
阎倾看了一眼眼前的架势,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劫匪正在抢劫一个年轻的书生,这个书生一身的书卷气息,俊逸又儒雅,一身儒衫正像是一个将要上京赶考的举人,身背着书箧,令人惊奇的是他脸上竟然没有丝毫被抢劫的惊慌。
很快,阎倾就明白为什么了,显然这个书生是蠢到家了!
“呦?还有送上门来的!”劫匪满脸的横肉一抖一抖的笑着,“妞儿~!既然知道老子做的是无本的买卖,还不快快把身上财物留下?要不……嘿嘿!让老子乐呵乐呵也行!哈哈!老子很久没有开荤啦!”
还不待阎倾开口,那个书生就朝着那个扛着片刀的劫匪一揖,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虽然孔圣人说过:‘食色性也’,但是,您若想娶这位姑娘,也要有三媒六聘之礼才可。万不可像这样无凭无据的娶了人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今后可怎么让这位姑娘做人啊?”
阎倾在驴子上乐颠儿了,那个劫匪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那个书生放下肩上的书箧,打开盖子,又摇头晃脑的开口道:“其实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位兄台若是囊中羞涩,在下愿意与兄台交个朋友,这里面是在下的全部家当,兄台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吧!”
阎倾瞥了一眼书箧中的东西,不过就是一些旧书字画之类的,顶多还有些文房四宝……
等等!这书生的文房四宝倒是……天啊!这是湖笔、徽墨、宣纸、端砚!看成色,这些东西每一件都不下千两!净是些个有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可惜,那劫匪哪里识得这些个劳什子,一见这书箧中尽是些个“不值钱”的东西,一下就怒了,吼道:“你这个儒酸敢耍你大爷!看刀!”
“诶!等等!难道兄台是嫌弃这些东西不值钱吗?非也!非也!古人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
“废话少说!吃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