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站在后头,看着云生,心中百感交集。
说起来,云生来樊县三年,他与她真实相处也不过一年有余,起先只是听说章府来了一个柔弱书生,因病重倒在章府门口才被捡了回去,章大少爷是樊县出了名的妙手大夫,可云生这病却让他一治就治了两年。
她从未在他们面前提起过她的家人朋友,似乎是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物,连章府上下都不甚清楚,亦或是非常默契的缄口不语。
张同也曾暗地里查过云生的身份,可到手的资料显然都是被人精心处理过的,对于这一点,他倒是早有心理准备。
这一年多的时间,不长不短,却也足够让张同认识云生这个人,认识到她并非是一个无情无义之辈,认识到她为人赤诚对事坦荡,认识到她不仅受过重伤,甚至体内还有残余的毒,那毒阴狠,连章齐烨都无法完全根除,使得云生这三年内成了真真正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连小孩子都打不过。
索性,章府将她保护得很好。
轻轻展开雪白信笺,那笔迹一如从前,笔锋就如同写信的人一般温柔,一触到底,云生甚至能看到那人伏案在前,纤纤手指执着上好的紫毫笔,蘸取点点墨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写下每一笔想要对她说的话。
展信佳。
吾亲,云边。
只看了几个字,云生便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