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阿牧猛然丢了手中的碗。
两女皆有感。
不过转眼之间,宋词苦恼的哼了声,倒下对杨姓女子说咱们女人真命苦,尤其是喜欢上了太优秀的男子。
杨姓女子笑了笑,所以咱们都不能要求太多,要求越多,失望越大。
人呐,得知足。
阿牧则呵呵笑了一声,继续熬粥。
她不在意。
况且男人和安梨花之间,因为赵室的缘故,因为赵飒的存在,永远没有可能。
安梨花斜乜一眼李汝鱼,“废话。”
李汝鱼干笑了一声,“你是来杀我的?”
安梨花嗯了声。
李汝鱼摇头,“你的秀戎刀呢,你的凤嘴梨花枪呢?”
安梨花侧首,看窗外明月,“在呢。”
李汝鱼沉默片刻,瘫坐在椅子里,望着明月下的佳人,慢条斯理的说了句:“梨花依然有梨涡,然而大凉却不见丁山。”
丁山者,亦是薛讷。
安梨花神情落寞,有些自嘲的笑了声,“原来你知道了。”
李汝鱼点头,“搬山倒海樊梨花,虽然被后人神话了,但终究还是大唐那个女子将军,只可惜,不能如李平阳一般,在大凉继续书写辉煌。”
猛然想起一事,“李平阳和柴韶在西军,你和赵飒当初为何要帮助徐秋歌对付西军?”
安梨花想了想,“父亲是大唐的白虎神将,也是赵室的白虎神将。”
在赵室和李平阳之间,他选择了赵室。
因为他明白一点:这是大凉,就算西军最终成功,也不是李平阳的西军,更不是大唐的西军,而是赵长衣的西军。
所以他没得选择。
李汝鱼明白了,于是沉默不语,就这么坐着,肆无忌惮的欣赏着那修长的美腿。
明月下,长腿赏心悦目。
安梨花的御姐风情,是其他人不具备的美。
清澈之中透着甜美。
宛若一道初秋浓雾里的山泉。
安梨花浑然不觉,或者说是浑然不在意李汝鱼那肆无忌惮的目光,就这么安静的坐在窗台上,望着明月,想着心事。
时光静好。
两人之间是敌是友,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在沙场之上,还是武道高手之间的厮杀。
许久,安梨花轻叹了口气,“月色真美。”
李汝鱼点头,“嗯。”
其实很想说一句,月色很美,月色下的佳人更美。
安梨花有些伤感,可惜陪我看月亮的人不在,“走了。”
李汝鱼终究不是他。
李汝鱼起身,“以后有空,可以常来坐坐,就算明日你我要刀剑相向,今夜我依然愿意和你坐而观月,你我之战,只会在沙场。”
但愿没有那一天。
安梨花跳下窗台,一瞬之间已在院墙上,忽然回首,嫣然一笑:“如果那一天你失败了,我会亲手杀了你。”
死在我手上,比死在赵晋手上好。
李汝鱼摇头,“我不会杀你。”
安梨花愣了下,眸子里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诡异,似乎有些羞恼,又有些鄙视,“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男人都这么贪心么?”
李汝鱼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墙,讶然失笑,还是对着夜色里喊道:“你想多了。”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
身影如蝴蝶穿梭在夜幕里的安梨花落入青云街上的坤王府,刚走进闺房,忽然顿了下,旋即一脸的恼羞成怒,“真应该一枪戳死你!”
暗影里,默默站立着的坤王赵飒默默的叹气。
女子最怕寂寞。
梨花,也只是个比普通女子更完美的女子而已。
可惜,薛讷不在大凉。
然而她和他,永远也没有可能。
自己和李汝鱼,终究是需要死一个的,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而夕照山下的小院子里,喝了阿牧送来的粥,禁欲已有多月的李汝鱼,在阿牧不经意的一个俯身间,胸口触压到他手臂时,终于没能压抑住理性,热血沸腾之中,彻底放飞自我。
食髓知味。
李汝鱼终究只是个青年。
坐在书桌上的阿牧,如鲜花盛放,衣衫尽落,那座足以葬尽天下英雄雄心壮志的长安冢,泛散着世间最美的光彩。
月光洒落,美如明玉。
李汝鱼长剑出鞘。
大开大阖。
是夜,夕照山下的庭院里,月色笼罩着春色无边,世间多少男儿汗,一夜挥尽,只为娇羞红颜。
是夜,满地芬芳,嘤嘤啼啼撩人心。
是夜,溪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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