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阿牧没事,李汝鱼觉得这样也挺好。
范夫子走后,阿牧就像得了失心疯,整日里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和范夫子以及宁浣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牵连。
忽有声来,“李百户真是悠闲啊。”
声落人至,一位帅得让天下男人都感觉自惭形秽的大叔身着青衫便服,昂首走进公事房,气势逼人,正是当今大宋枢相公。
身后还跟着个默不作声的黑衣男子。
李汝鱼讶然,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因有枢相公在,不便与其交谈,于是起身行礼,“狄相公怎的来了建康?”
狄相公哈哈笑着坐下,示意阿牧也别倒茶,说几句便走,又对李汝鱼道:“这一次来的匆忙,登门拜访也没带什么礼物,见谅见谅。”
李汝鱼笑了笑,对这位枢相公感观极好,“狄相公这是要折煞下官。”
狄相公点头,这少年越发沉稳,行事风度已和及冠青年无甚差异,甚至比起那些深门大户锦衣玉食的膏腴公子哥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公务繁忙,我就不兜圈子了,这一次前来建康坐镇,实则是担心北方那边大乱,岳单无法收拾乱局,导致许诛的叛军野火燎原而南下。”
李汝鱼讶然,“北方的内乱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狄相公苦笑,“现在情况不明,不太好说,毕竟临安这边不可能就听信了岳单一面之词,也可能许诛并没有反呢?”
李汝鱼不解,“这是为何?”
狄相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介意在这方面提携一下李汝鱼,拓宽他的政势见解,道:“岳单其人,勇猛之余略缺谋才,所以陛下才会放心将北方交给他,其最终目的,也是希望岳单能反了大凉,到时候可以一劳永逸解决北方这个顽疾,岳平川入临安时,女帝陛下也许真没想过会杀了他,但逼迫岳家三世子杀独孤鹫则是早就算计好的事情,这件事后,岳单失去了不少镇北军心。但许诛其人忠心岳平川,就算是虞弃文反了岳家,他也不会反才对,所以这里面估计有什么猫腻。枢密院的见解,许诛反岳不反凉,很可能是造成北方内乱假象,让广西闲安王爷赵长衣觉得有机可乘,然后揭竿而起,如此可以为岳单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只要岳单彻底吃下镇北军,不管他反不反,对大凉而言都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咳嗽了一下,苦笑道:“虞弃文是个人才,他的眼光远比岳平川看得更远,当日大风轻骑南下,虞弃文就看出了岳平川不会反,也看出了岳平川可能会死,他同来临安,一者依然属于镇北军所辖,二者么,大概是想为岳平川收尸。”
李汝鱼恍然大悟:“那么赵长衣会反么?”
狄相公摇头,“不好说,毕竟太子赵嬉丫握猿ひ抡獗沧哟蟾攀敲幌M亓侔沧瘟耍绻虮本娴哪诼遥馕煌跻厝换峤腋投稹!
李汝鱼想了想,“可如今镇北军在签书枢密院事包清淳手上呐。”
狄相公长叹了口气,“你大概还不知道罢。”
李汝鱼莫名其妙,“知道什么?”
“包清淳进入广西境内不久,在临安的家眷便在一场大火里全数身死,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包清淳已经没有后顾之虞,你说若是赵长衣打出正国本的旗号反了大凉,包清淳会不会辅佐之,谋求一个复国重臣的仕途巅峰?”
顿了一下,狄相公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包清淳如今已不听临安枢密院调令,西军的人事变动,枢密院已是鞭长莫及。”
言下之意,西军已不在临安掌控。
这一次陛下让包清淳去广西,着实下了步庸手。
李汝鱼有些意外,“难道陛下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一事我一直不明白,陛下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敢让西军和镇北军这样超脱大凉的掌控之下?”
如今大凉,名义尚存,但实则上天下已失控,俨然三分
狄相公沉默了一阵,许久才说了句不是解释的解释:“因为……她是千古女帝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