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渐渐抛在脑后，路灯已然不存在，只有车头的两束灯光，在黑暗中寻找前方的路，两边的树以及灌木肆无忌惮疯长，枝叶频频打在车上。
司机大哥渐渐感觉到压抑，甚至是恐惧，额头竟也沁出了冷汗来。
谁半夜会来杨子岭公寓？后座的青年到底是谁？还带着个胖嘟嘟的孩子？
“帅哥，这么晚了，去杨子岭公寓干什么？”搭讪，这是司机大哥缓解气氛的办法，不让自已瞎想，不让自已那么紧张。
“哦……”李诚也感觉到了司机大哥的紧张，这么晚了，如果是自已开着车载着一个手拎纸扎人，还是去杨子岭公寓的青年，也应该会相当紧张害怕，“我是玩直播的，去杨子岭公寓探险直播，都是为了挣钱。”
“哦，那应该挣不少吧！”司机大哥得空时，也偶尔刷刷短视频，看看直播的，他们的收入都很高，否则李诚不会给出八百块的车费。
“嗯，还可以！”李诚应了一声。
路越来越不好走了，虽然原本有路，但长时间无人涉足，路也变得荒芜，而且夜间路边的树纵中偶有小动物发出叫声，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起来。
星光下，几栋斑驳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但这片区域，没有灯光，没有人气，一片死寂，这里已经荒废太久了。
到了楼前，硬化的水泥地面，行车方便许多，但缝隙间也长出了野草来。
出租车停下，司机大哥透过车玻璃看着眼前的楼，黑漆漆的，看不见东西，只在星光下可看到斑驳的墙面。
总有荒废的房子里传闻闹鬼的事情，杨子岭公寓甚至也一样，司机大哥此时不禁有些后悔应承了这桩生意。
“帅哥，我可以不等你吗？”司机大哥打退堂鼓了，这里的气氛让他更加压抑，黑暗中仿佛藏着一只巨大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窥伺他，随时会张牙舞爪出现在车头，把他和车一并撕碎。
“大哥，你等我出来，钱还没给。”李诚算是狡猾了一次，上车之后根本没给钱，司机大哥一路忐忑，也忘记了催促李诚要车钱。
“……”司机大哥真后悔了，但在这荒芜中，自已是个良善，总不能抢，而且这个自已不专业，胜算极小。
“可是……”
“大哥，别可是了，这里离南城不算远，不可能有野兽。”李诚身上掏出一道符给司机大哥说，“这个你拿着，无论如何关好车门，千万别下车。”
“你是道士！”看到黄符，司机大哥错愕问道，李诚无论从模样，还是言行判断，都与道士不搭边的。
李诚果断摇头，推开车门，拎着纸扎人下了车。
“大哥，你别想那么多，在我没有出现之前，你千万别随意下车，更别离开，如果我零点还没有出现，你就可以自行离开。”李诚探头到车窗边对司机大哥说。
开始还好，李诚递符，又说了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后，这让司机大哥心里不断忐忑起来，传闻闹鬼是真的？
“把车子熄了，关掉灯。”李诚拍了拍车顶，转身准备进入眼前这片荒芜许久的建筑。
“等等……”
司机大哥突然叫住了李诚，手里拿着黄符，仿佛后悔了。
打开车门，司机大哥马上下车，然后跑到边上就掏老二。
“吓尿了……”李诚捎头，大概是自已的举动，外加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吓着了司机大哥。
在这荒废的楼前，说些不着边际，令人浮想连篇的话，怎么可能不被吓尿，那怕识人无数，见多识广的出租车司机也不例外，见识中不包括牛鬼蛇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