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醉”酒馆里。
程伯诚趴在柜台上,两眼无神地盯着西湖畔来往的行人,没有一儿精神,整整一天了,酒馆居然连一个生意都没有。
刚开始他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直到听见门口路过的人在谈论市集中那家酒馆的菜肴有多好吃时,他才赶紧跑到市集里一探究竟,结果那家酒馆的生意之热闹,差儿让他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得知那家酒馆里掌勺的人正是林习风时,他更是惊的险些魂魄出窍了,昨日就听刘家喜宴上的菜肴是林习风做的,言有多好吃多好吃,当时他还不太信,毕竟林习风的厨艺他多少知道一儿,虽然还算不错,但和他找来的这个厨子多只是不相上下,总不至于让旁人如此惊叹吧!
郁结的程伯诚依然不信邪,于是就回了“风花醉”酒馆等着今日的第一位客人,可已经到了这个十分,眼看酒馆里已经需要燃灯才能有亮光了,还是没有一个生意上门,厨子一整天也就做了两餐饭,是他的中餐和晚饭。
此时的他忽然想起那日林习风过的一句话,总有一天会让自己求着他把酒馆卖给他,他才发现,林习风这话似乎不是在威胁恐吓他,就快要成真了。
程伯诚使劲儿拍了拍脑袋,一张脸拧成了一团烂棉花,趴在柜台上重重叹着气……
就这样,数日过去了,市集酒馆的火爆,和风花醉的萧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习风依旧按照第一日的做法,每天只做一道菜,客人们也不反对,反正他们都是来尝美味的,只要菜肴好吃就行,至于吃什么都没差。
酒馆每日的盈收都有四五贯,几日下来,林习风靠这酒馆都赚了几十贯钱了,他有想过会赚不少钱,但没料到能赚这么多,要知道,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一整年的收入都未必有他这几天多。
这天已是八月十二,傍晚十分,天色渐暗,林习风终于将客人们好歹地驱散了,这几天每日都是如此,嘴馋的客人不到林习风要打烊,始终不肯走,就算他打烊了,客人们也抱着侥幸的心理磨他一会儿,让他晚打烊。
二恭恭敬敬地对林习风鞠了一揖,端着一盘肉沫茄子屁颠屁颠跑回家与娘子共享了,这是林习风今日所做的菜肴。
柳帘儿正趴在柜台上一颗一颗数着铜钱,神情认真仔细,她识字不多,一次只能数十个数,数好十个铜钱后,便将它们分在一堆,再数十个,分出十堆铜钱后,她便知道一共有一百文了,这是林习风教她的,然后把数好的钱拨进钱篓里,用笔在账本上记下100文,她的字写的很生涩,索性很端正,林习风能看懂就行。
虽然数钱的事用不着柳帘儿这么麻烦,林习风几分钟就能把钱理清,不过她喜欢这样做,林习风也就由她去了。
林习风趴在柳帘儿身边,却不敢与她话,只要他发出一儿声音,就会打断她数钱的思绪,又得重新数。
伸了个懒腰抬起头时,林习风正好看到程伯诚走了进来,脸上顿时扬起一抹笑意,抱起一揖,淡淡笑道:“程公子可真是稀客啊!怎么有空来我这个酒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