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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风霜(2 / 2)

在运河的源头,是从大越的北疆地带一路沿南直下。而这一带运河的船民,他们大多在运河周边讨生活。坊间则称他们为“斗笠佬儿”。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就把破船当做自己的家,蓬盖是芦苇,躺在床上可以望见星空,条件之艰苦可以想象。他们一般从事磨剪刀,卖爆米花,做拨浪鼓,做虎头鞋,剪鞋样,摸河虾,卜卦算命的职业。风雨飘摇,尝尽辛酸。但是在夜晚之下,他们就会聚集汇众一同参拜他们一同信仰的河仙“步祖神”正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斗笠佬儿”们被坊间称之为“步祖教”的兴起。这也成为了运河“佬儿”在生活上与精神上的寄托。

“步祖”,民间据说在早年拜和尚为师傅。后来自立经堂,开堂讲经,创立了这种民间宗教,而“步祖”从未露过脸,身份神秘。在步祖教创立不久,就与运河的这些民间势力连成了一片。步祖教在运河的沿岸修建起来的庙宇,一度成为无处栖身的“斗笠佬”们赖以生存的理想场所。有时庙堂还会发些善钱给这些浪子们渡过生活上的危机。所以在他们的看来,危机的岁月亟需寻找某些宗教作为精神寄托。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大批在步祖庙的浪子们便都信仰起步祖教。

到了永庆十五年,随着运河两岸的发展,步祖教的势力越来越大,南方一带一度成为了步祖教的势力活动中心。所以当地的文人有云:“明季时有密云人,流寓南方,共兴步教,即于该地各建一庙,供奉佛像,吃素念经”。于是在漕河浪子中的步教组织开始带有某种行帮会的性质。在他们的组织内部,通常以师父,师叔,徒弟,干爹,干儿相称。各帮粮船上的工人,水手都自立教门,广收门徒,结为死党,做事全凭江湖义气,相互帮衬。“斗笠”之间出现了辈分,师徒的等级制约。他们以“清净道德,虔诚佛法,能仁智慧,本来自性,大宝大通等作为字辈支派,不断扩大组织。在他们的中间,每个帮都有一艘老堂船,船上悬挂步教画像,公推一位为当家,又称会首,老管。“老堂船”便成了这一行帮会社的权力机构,由它制定帮规,入帮仪式,掌管每个河船浪子的工钱,建立帮派的联络信号,对入帮水手有生杀予夺之权,每个帮派内部俨然成了一个独立的“秘密王国”。而那一年搭救“卉微一家”的斗笠们就是这个会众里的“师父”

邱睿一行开始踏上了北疆的路途。

“经过芦山山脚了,我们去和“妙音”辞行吧”。

邱睿对卉微说。

“好的爹爹,妙音长老我一定好好和他说说话”。

卉微笑着回答道。

于是卉微父女领着芳子向山上走去

邱睿父女俩一路都领着芳子,余文芳自己则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和沟通,路上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现在芳子眼中登上寺庙的阶梯,就是她梦境中邱睿落难第一次来“芦山”的景物。余文芳喊道:

“前面是东林寺”!?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

邱睿父女仿佛惊异的望向这位“奇特”的女孩

余文芳跟随邱睿父女沿着山路台阶来到“寺庙”。石碑、门栏、牌坊,除了狮子石像缺少了五百年后的气派外都给了芳子从未有过的意境感。“穿越”,在余文芳这位资深宅女看来,自己亦不能想象且说不出的滋味!

芳子在大脑中调动起她所有的知识库,来解释这个常人不能理解的现象

但是很遗憾,除了感受这特有的缘分外她不能解释这个环境带给她的经历。邱睿三人来到寺院大门,院内无人。邱睿径直走进院堂,大雄宝殿有一柴瘦老和尚在殿内双手合十阅览经文。

“我要去北疆了”。邱睿低声说。

沉默

“听贾商人说,北疆有我们的人在闹兵变,;临走之前与你见上一面”。

邱睿说。

“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可要三思啊”,

“阿弥陀佛”~

老和尚轻言。

“北疆有我想得到的东西,曾经兄弟们在那里受难,我怎能坐视不管,更何况那个暴君他”

邱睿突然放大音量,随后被和尚打断道。

“可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世间可要遭涂炭了啊。”

“我这破庙可是容不下施主了”。

老和尚转头与邱睿对视道。

“谢谢安长老曾经的救命之恩,和您的对话与身世我邱睿亦不会透露半句”。

老和尚没有再说话,邱睿与安然和尚拜别后转身步行来到卉微身边。

“妙音长老,我和爹爹此行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你会想我吗”?

卉微蹲下身轻声说。

“嗯嗯,嗯嗯,哼唧”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长大,等我和爹爹从北疆回来一定给您送好多好多吃哒!好吗”!?

“哼唧,哼唧,嗯嗯”

芳子一旁看不下去了,喊到:

“它不就是一只猪嘛”

原来“妙音长老”是一只两千斤的母猪,东林寺“建安”元年改建时收一老农拜托时照顾。母猪幼崽时温顺好食,几年的光景就已长成近千斤,安贞长老见此缘分便收为佛门赐名“妙音”。因妙音出入寺庙比所有和尚辈分都早,所以香客们都唤它为“长老”。

邱睿父女来到东林寺时就与“妙音”结下了缘分,自打卉微在“土楼”记事起“妙音”和卉微的关系就非常密切。卉微没什么朋友,但在父亲邱睿与寺庙和尚议事时她就常伴“妙音”左右玩耍嬉戏。卉微有空时就会和妙音在寺庙呆到日落,“妙音”亦不认生,好像天生就和儿时的卉微熟悉般亲切。十年的光景卉微已长成大人模样,而“妙音”已是千斤的老猪似老仙慈祥安然的陪伴卉微的成长。有时倾听小卉微的苦恼诉说,有时热情地与小卉微尽情玩闹。今天,卉微与“妙音”的道别,仿佛十年如白驹过隙

“这只猪真的和你很熟哩”!

余文芳看着卉微与“妙音”亲切互动的举止时说。

“是的啊我是因为它才与佛门结缘的,常常与它吃斋念佛”。

卉微蹲在地上看着“妙音”眼神亲切地说。

邱睿则在在一旁欣慰的看着卉微没有说话

余文芳环绕屋棚四下打量着这座寺庙,她眼下的这座庙宇没有五百年之后的辉煌。而现在的“东林寺”则多了一分清净与虔敬。

“这座庙修书吗”?

余文芳望着猪栏对面的罗汉佛画像说。

“修”

邱睿严肃地答道。

“寺庙的大部分和尚被派驻到皇宫讲经了,你知道”?

邱睿瞟了一眼芳子然后仰面看向房梁。

“你们会死的,我在五百年后的史书里看到了结局”。

芳子不淡定了,对邱睿放大音量说。

“你五百年后来过这个寺庙”!?

卉微望向芳子说。

“对的,我是从寺庙的经文中来到你们这里的”。

芳子认真说道。

“我近来都在寺庙念经,怎么没听说过这回事儿?”

邱睿静静地看着女儿与芳子的对话,就连他这个曾经的进士都难以解释的事情,也只好静观其变。

“藏经阁在哪?能不能带我进去”?

余文芳激动了。

“行啊,来吧”。

邱睿不顾女儿卉微的劝阻领着余文芳出了屋棚走到了“藏经阁”。卉微在邱睿的指引下翻出了芳子可能想看的一堆手抄本。其中,芳子看到了一本《皇城感应见闻录》。译毕,系以偈曰:

昨日我杀人,今日人杀我。

冤家追命时,欲望何处躲?

昔人大手段,擎断轮回锁。

今人多刚强,不惧地狱火

霎时,风雨雷电般大风刮至庙宇,三人被风沙蒙住眼帘余文芳四下躲避沙石,像被枯树枝击中身体,眼困寥寥已找不见人烟。耳畔只有风沙走石的响动环绕四周

虽不常杀人,众肉日需索。

食肉犹不足,更将皮毛让。

乐极悲必生,方悔计太左。

纵然势通天,谁能免因果?

众生皆同体,怨亲是一伙。

手岂忍伤足,杀他即杀我。

普愿法界众,信愿念弥陀。

华开七宝池,悟诸法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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