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注意!各家各户有失踪的人都来看一看!”一个穿着灰布麻衫的老卒子手中拿着一面破锣,敲个不停。∮頂∮点∮小∮说,23wx
南宫葭月三人在一旁看着,离他们不远处一字排开放着百十具尸体,这是为了方便人们认领。围观的人有很多,多数是一些男人们,女人们见了这些死相惨烈的尸体,大都离开了。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却没有一个前来认领尸体的人,三人都有一点失望,一直这样下去,要想破案还是不容易。
“张婶,那不是你家汉子吗?怎不见你去认领?看着着实让人垂泪!”一个声音在混乱的人群里道,虽不是很大,不过三人都是修真人士,这点耳力还是有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只见一个邋遢的老头子身上裹着一个破烂的衣物,瘦骨嶙峋的样子让人不会怀疑一阵风就能把他掀翻在地。他的右手拄着一根拄杖,模样寒酸极了。此时他正勾着头在人群里向那些尸体张望:“张婶,那确实是你家汉子!”那老汉一脸认真的道。
被他叫做张婶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妇人,身上衣物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也比那老头子好了不少。此时她也在人群中看那些尸体,闻言面色难看的道:“李叔,我平时也待你不薄吧?有什么也都给了你,这个根本不是我家汉子,他好着呢、李叔切莫胡言!”
那老汉兀自不信:“道是好久不见忘了模样不成,却是好生面熟。”
那张婶听了他的话更加不快,嘴里埋怨一句:“我家死鬼难道我不曾晓得?要你来认么?”说着转头走了,竟是不在理会那老头子。老头子摇头晃脑的咕哝道;“难不成老汉我已是老眼昏花,不然怎会有这咄咄怪事?”说着也自转身,寻了一个靠墙的地方坐下来,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老伯!向你打听一点事可好?”南宫葭月走过去蹲在老者身旁问道。
那老者身体一个激灵,似是受了惊吓般。“这位公子,有什么你就问吧!老头子别的没有,这话还是不少。”
南宫葭月带着歉意笑了笑;“那就打扰老伯了。不知道刚刚那个妇人是什么人?老伯可曾熟悉?”
那老者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打量一番他的着装,不似普通人家的装扮。“公子,问她做什么?”老者带着警惕的问。
南宫葭月指了指后面死尸。“不瞒老丈,我们是来破这件案子的,偶然听闻你们刚刚的对话,所以有此一问。”
“呀!原来是官爷。”老者一脸惊讶的道。“可不早说。我道是那贼人来着。”
南宫葭月一脸尴尬。“诺,那边那个尸体就是那个张婶的,奈何她说不是,想来是老汉我老眼昏花了。”老者用手拉拉南宫葭月的衣袖,干净的衣服上直接印下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南宫葭月带着老者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堆尸体旁。“诺,就是这个了。”老者指着一具尸体道。
那具尸体虽然被血迹弄得有些模糊,倒也认得出面貌。“老人家,你说这具尸体是那张婶的,她却不认,莫非真的不是?”南宫葭月皱着眉头问。
那老汉摸摸脑袋一笑:“嗨!老汉跟他家三四十年邻居,平日里也多与他一道干活计。虽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他,料老汉还是认得他的,那厮脖后还有一个拇指大的印记,官爷只消瞧上一瞧便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巫医,把这死体翻过来,验看一番脖后是否有印记。“南宫胜在一旁吩咐道。
两个巫医麻利的翻转尸体,剥开尸体脖子后的衣物,果见一拇指大小的印记。“南宫大人,确实有一印记。”一个巫医回答道。
几人上前察看,果然与那老者说的一样,脖子后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印记。
“官爷,老汉所言不虚吧?”老者有点得意的道。
“老伯果然好记性,这些钱送与你且去换个酒吃。”南宫葭月摸出一点钱,递到那老者手中,老者也不推辞,接过钱又去晒太阳了。嘴中喃喃自语;“我就说老汉不曾老眼昏花,张婶你不相信,这还赚了一笔。”
“父亲,这么看来,这具尸体是那个张婶的丈夫不会错了。只是她为什么不承认?这当中恐怕另有蹊跷。”
“我也是这么想的,眼下我们只有找到那个张婶才能知道什么情况。”李晨风也赞同的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过去一探究竟。”南宫胜说完就带了几十个人抬着那具尸体前往寻找张婶,这次依旧是找那老者帮忙的,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张婶,快出来喽,老汉我带贵人看望你了!”还没有到,老者就大嚷起来。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村庄,约莫百十来人的样子,此时已是深秋,家家户户的房檐下挂着玉米或堆积着稻草,一派丰收景象。此时已近日暮,但农家人多是月光遍地才归家的,所以鲜有人在家。
老者带着十几人来到张婶家门口,这是一个并不是很大的农家小院,外面一层竹篱笆当做围墙,主屋是一间土砌的房屋,其他另有三间茅草屋。
老者打开篱笆做成的门,几人进入到院子里。“咚咚咚。”老者叩起房门。
“谁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面有哀戚之色,正是那个张婶。
“张婶,我带了人来看你。”老者熟络的道。
张婶不悦的打量了他身后的人一眼:“等等吧!”“嘭。”房门一下子又关上了,众人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
“进来吧!”房门再次打开,张婶面无表情的道。
众人进了屋子,房间并不是很大,空气很不好闻,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屋子里只有两张席位,众人都是站着。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张婶直接问道。
几人都没有说话,老者开口道:“张婶,我说那个尸体是你家汉子,你兀自不相信,刚刚我看了,那人脖子后面有一块拇指大小的印记,与你家汉子一样。”
张婶脸色一白,寒着脸道:“李叔,我说了。我家汉子与我过了这么多年,难不成我还不如你熟悉、”
老者脸色一红,没有说什么。
“我们是官府的人,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彻查此案,希望你可以配合!”南宫胜道。
张婶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那具尸体就在外面,现在你跟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吧?以免出什么差错。”南宫胜又说道,当先出去了。众人跟着他一起走出院子,张婶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废话,南宫胜直接把那尸体脖子处的印记露了出来,那张婶看完已是经不住打颤,脸色苍白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怎么样?到底是不是你丈夫?”南宫胜大声道,声音中已多了几分力道,任谁也看得出这个妇人的行为颇为古怪。
“几位跟我来吧!”张婶似乎下了什么决心,转身就向屋里走去,几人面色一喜,想必这妇人有什么要告诉他们的。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张婶正跪在一个蒲团上哭泣,模样很是伤心。在她的前面一张桌子上面供奉着一个牌位,那牌位模样崭新,显然是制作不久。他们第一次来并没有看到牌位,想来是叩门的时候,张婶见有人来给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