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要干些什么,才会让空空的心填一些东西。
我几乎不敢出门,我以为自已可以有勇气面对脸上的伤,可是我发现,我还是不敢照镜子。
宫里的镜子,全部都不见了,是他让宫女收拾走了,而我,却也没有再叫宫女拿回来。
我真的怕见到我的容颜,见到一次,我再也不想看。
长长地一叹,趴在桌上不想动,压着左脸,不让它显示出来,原来我是如此的怕啊。
最怕最怕就是出去,最怕最怕,就是看到宫女不敢出声,却是带着一种恐惧的眼神。
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已是怎么样的一个恐怖。
傍晚的阳光,照得如此的轻快,外面的花,开得如此的香,临水的百合,大束大束的倒映着那碧水,怎生的一个清幽似仙境。
我最喜欢这样的美景了,但是,也不敢多看二眼,就怕看到自已可怕的脸。
“青蕾,香不香。”一声轻快的声音,打破房里的寂静。
他像是个快乐的少年一样,捧着一束漂亮的百合进来,眉开玩笑地说:“朕刚才看到开得好看,就采了一些回来,青蕾你最喜欢这种清清淡淡的味道了,找个漂亮的花瓶装起来。”
他却是一点也不惧怕我的脸,依然天天来。他又像是当从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天天都是这样对我好,而且说话也随便了很多,不似以前那样绷着。他在极力地,让我从悲伤中走出来。
我却把自已关得死死地,如果不是他,我只怕连房门也不想走出一步了。
有时我真的好想问他。究竟爱我什么。我值得吗?
只是,我连问的力气,也没有了。
最后这一次的毁容,与他无关,他提醒过我的,可是我一意孤行。
而今。真的达到了目地,我竟然无法开口让他再让我出宫。
“青蕾。你发什么呆呢?难道不喜欢吗?那罢,我让宫女扔了。”他挑挑眉头,转身就要出去。
我摇摇头,轻声地说:“我去找花瓶。”他有些得意,将花放在桌上,淡淡地说:“今日有进贡地白纱。相当的漂亮,青蕾,我让人给你做了个帽子。正是秋风凌虐的时候,你戴上就很好看了。”“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怕?”我插上花,轻轻地问他。
他笑笑:“什么啊,一点也不可怕,真的,我就怕你冷着。”
“为何无端端地,就给我帽子,那帽子,是不是会挡住我的左脸。”我一点也不相信他地忽然,现在连他也看不过去了吗?
我静静地看着桌上的百合,散发着微微地幽香。
原来,最愧疚的他,也开始对我看不顺眼了。
他走到我的身边,低低地说:“别多想,青蕾,我不是那种想法,是你心里,一直一直难过着,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会填平你心里的难过,如果摭着一些,会让你面对外面多一些,那又如何妨呢?我心痛你这样,把自已闷起来,断绝所有的隔绝,我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看看。”“然后呢?你会发现,我已经变了,我又想逃,是不是?”
“青蕾,我只是想你出去多走走,会让你心情好一些的,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呢?”
我抬头,有些害怕地问:“我像什么?”原谅我,现在我都不知道了。
因为连我自已,也看不清楚自已像什么。
“像刺猬。”他轻声地说着。一手拍拍我地肩头:“青蕾,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是伤别人,你是伤你自已,青蕾,我不想看你越来越是憔悴。”
的摸摸自已的脸,真地瘦了好多。
有些叹息,他的出发点,终是为我好地,没有会刻意来讨好一个傲慢的丑女人的。
可是,他有这样的耐心,他想我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我轻声地说:“对不起,给我时间。”
他终于开心地笑了一下:“嗯,我就知道你慧质兰心,一说就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