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世界,如此的漫长,磨着心,那般的深痛。
我独自走在无声的宫廊边,回去的路,太长太长。
肩头好无力,脚跳好蹒跚,长长的叹息,在梁上绕着,抬头看那天色,原来还是一片沉黑。
有人告诉过我,雪落完之后,黑夜之后,还会有晴天。
我抬头,那晴天远得让我触礁手不及。
眉上拢新愁,旧愁压心底,我重重地叹息,将新愁旧愁都呼出来。
以后的路,如果这么沉重,怎么走下去啊。
早上很早就醒来,穿好衣服出门,宫女便问:“帝姬这般早,要到何处去?”
我一呆,我这才想起,不再是自已的朝廷,不用再上朝了。
以往我都嫌上早朝不好,要很早很早起来,而且还很伤脑子,每天都要绞尽脑汁地想着粮草,打仗之事。
如今什么也不用了,我倒回去又躺上暖暖的床铺,却是久久睡不着。
睁着眼睛,看着天色的白,一点一点将窗口染白了。
不用再上朝了,不再属于天商的了。
我真的好无能,父亲,你可以理解我的不得已吗?我们什么都没有,粮草一直空缺,国库也是一直空缺,还有兵力更是让司马聪带走了近三分之一。
幸好父亲走得比我早。那是幸福地,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要痛苦。
南宫,别等我了,我不想让宝宝看不到这个世界。
他与我的心,是相连在一起的。
我告诉他。什么时候是天亮。什么是黑夜,什么是颜色,什么是味道。
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他可乖了。
默然地流着泪,可是。我还是好寂寞,还是觉得自已好无用。如今我跟你说什么孩子呢?你走吧,你不必等我,我是一个不坚贞地女人,我选择了嫁他。
你可以把我想成贪生怕死,把我想成贪图荣华富贵。
拉过被子捂着,要哭。也要在没有人地地方,如今大辽一进驻进来,我的空间。更小了。
连宫女,都是他大辽的人。
还有人守在门口。顾名思义就是守卫,其实就是监制着。
我坐起来,擦着脸无聊地剪着纸做风筝,三条尾巴的风筝画了很多笑脸,但愿这些东西,能够找回表哥。
糊了好多啊,然后抱了出去。
宫女问我去哪里,我说去放风筝。
在御花园宽大的草坪之上,叫她们一个个放飞了。
脚的风筝飘飘扬扬地飞上去,一个个笑脸很美,我看着,努力地让自已笑。
“帝姬,你看,飞走了。”
我抬头一手挡着光线看,但看一个风筝挣脱了线,飞得很高。
我糊地风筝,可以飞这么高,真好,它飞出了手掌手,断了线没了主,可是它飞得更高了,风往哪里吹,它就往哪里飞,它不哭,它上面的笑容,是那么地灿烂。
我也要如此的坚强啊,我笑着,努力努力地学着那风筝笑。
去接过一个宫女手中的线,扬头看那三条尾巴在风中摆动。
“飞吧。”我放了开来,再叫那些宫女将线给挣断了,看它们飞得很远很远。
有多远,就飞多远,有多高,就飞多高。
当风筝遇上飞,怎么样,也有它们的感动。
我仰头看着,直到它们了无踪影了才收回眼光,恋恋不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