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神色,淡然地说:“下去吧。”
她弯弯身子,肩骨挺得有些直地下去。
松开左手,指甲早在掌心里抓出了血痕。
皇上必杀青商,我只能这样狠心找个人来替代着,才会让青商活下来。
或者,是那孩子的命,只能到现在为止。
头又隐隐作痛得厉害,我支着头,无数地妖魔鬼怪,都在脑中翻转着。
欠下这些债,要还的。
小睡了一会,一觉醒来,已经是满地残阳了。
也无赶路的急性,索性就在这里住一晚上。
交待下去,下面的人就忙了起来。
寂夜的星辰,静悄悄地照着银亮的河,此许的蛙声起伏着,夜风吹来了晚香玉的味道。
这样地夜晚,宁静得让人打心里有一种甜蜜,月光太美太亮了,星星太近太璀灿了。
开了窗,看着外面的水在风势头上争光逐银。
水波轻漾,未几,一个黑影从水里探出了头来。
月夜下,带着微光的脸庞,纵使看得不清楚,还能看出是谁。
你来干什么呢?影,难道你还要再来刺杀青商吗?还来看看青商是否还在我的羽翼之下。
合上窗,也不管轻微的枝叶轻击着窗。
“青蕾。”他低低地叫着。
我不应,双手捂着耳朵不听。
“我没有杀你弟弟。”他低低地叫着。
是啊,还活着呢。
“琳香。”我朗声而叫。
她进来,弯下腰道:“帝姬有何吩咐?”
“今夜让宫女进来守夜。”
“是。”她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从来不叫人来守夜的,如今是怪是吗?
没错,我是不要再见影,不要再听他地声音。
到了半夜,头还痛得厉害。
坐起身,让宫女去给我倒点茶来。
她一转身,却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从柱子里钻出个**地人,双眼紧紧地瞪着我看。
“走,我不要见到人我,再不走,我会叫人的。”说罢,紧抿着嘴,傲然地看着另一边。
他低低地吼叫:“我没有杀你地弟弟,我杀的,是一个官,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难道,又是南宫竹嫁祸于他的。
这也是我与影误会的最好办法,我眨着眼睛看着他,他满身的委屈。
“帝姬。”外面传来琳香低微的声音:“是否有什么吩咐?”
她一直在外面呢,我轻嘘,让影也不要出声。
他走近我,然后大手一捞紧抱着我的腰。
全身的力量似乎一松,想软倒在他的怀里。
他压低声音轻说:“青商让你送走了,这个机会,你是否也可以走?”
抬眼看他,他轻点头。
心狂跳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啊。
可以用人来代替了青商,是否也可以用人来替代我,他怎么跟我说,他大概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离开,真是让我心跳又企望的词啊。
吞了吞口水,只听到自已的心越跳越快。
我从来不敢多想,想这些只会让宫里的日子过得更难。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附在我的耳边问:“相信我吗?”
我点点头,没有半丝的犹豫,让他眼里的光芒更胜。
信他,因为他武功绝伦,相信他要杀一个人,真的会剑走喉间,安能让不懂武的青商活命。
扬起唇角轻笑,所有的隔阂和猜凝在这一笑间风吹云散。
亲昵地一手抱着我,自信的眼神看着窗外说:“这一次,看我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