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撩帘子,看到了一头一脸汗的南宫竹翻身下马,然后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他急切的眼神看着我,写瞒了忧虑,忽然长长地一叹。
瞬时,心里的一些紧张,也松了开来。
看着他,有些轻松在心里弥漫着。
轻轻地一笑,柔和地看着他,似乎很熟稔一样,不需要多说什么,轻淡地说:“这么热的天,不必赶来的。”“你做什么,总是出人意料。”他摇摇头,又紧张地看着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只是累了,只是想离开宫里,到外面去住些天。”
“是吗?”他眼睛琐住我。
我低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讨厌。”
他收回视线,不再企图想把我看穿。
手探了进来,抓住我放在窗边的手,握了握,想松开,还握紧。
最后,他低低地问:“青蕾,你要我怎么办?”
抬起眼看他,看他眼里写满了忧思,我忍不住说:“别想太多了。”
“保护好自已,你要记住,我会扶着你走过风风雨雨的。”他松开手,然后放下帘子,隔着帘子,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拂动着。
想见,越见会越想见吗?他放下的帘子,隔得住吗?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青蕾,我等你回来。”
他低低地说一句。然后对着赶车的人道:“好生保护帝姬。”马车往前走,一辗一辗而响着。
心有些复杂,微掀开帘子往后看,发现他还呆呆地站在烈阳下,看我回头。他写满了深思的脸忽尔灿烂地一笑,整个人都有些轻松起来。
他用力地拂拂手,马车越行越远,只有看到他在阳光下愉悦地笑容。
靠要轿子上,我闭上眼睛,不理会心里翻涌的情绪。
他应该知道火烧他住的宫殿了,他应该听人报他住的地方失火,然后烧死了不能说的某个人。
但是。他急急而来,不是为了查清,而是担心我。
这一出去,会发生什么事,聪明如他,或许已能猜到几分了。
走些时辰,头痛得厉害。
我揉揉,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脑子总是隐隐地抽痛着。
轻声地叫唤琳香,她恭敬地说:“帝姬有何吩咐?”
“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先休息会再走吧。”“是。”她传声出去,没有一会整队人马都往一处客栈去。
出了轿子,灼热地阳光迎头而射来,有些炫目得站不住。
摇摇头。琳香赶紧扶住了我,紧张地问:“帝姬怎么了?”
“没事,叫别的宫女侍候着我就是了,你去好好看着他。”
“是,帝姬。”琳香低应着。
她转身欲出去,我有些叹气地说:“你对他好一点,他想吃什么,就让他吃。还有,他家里有什么人,给他们一点银子。”能作为补偿的,只能这些了。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已的目的,可以利用别人。
南宫竹是这样。顾青蕾也是这样。
琳香低低地说:“帝姬不必难过。他是个孤儿。这里后门便是水路,一会奴婢让人划了小船。悄悄地送他上船,会先给他吃些药,让他走得不至于太痛苦。”
闭上眼睛,我沉重地点点头。
放手让她去做吧,这个孩子是找来替代青商的。
这血腥,一并也算在我沉重的肩上便是了。
在二楼地雅间小息,微开的窗,看到远远之处树阴之间人影在跳动着。
一会儿,一艘小船划了出来
下午灼热的阳光照在水面上,一片光芒闪灼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水面上很少船。
小船有些华丽,一出来虽然是静悄悄的,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二眼。
门轻响,琳香进了来,小声地说:“帝姬,所有的事,都做好了。”
低低地叹气,眼神还是坚定地看着窗外。
纵使我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还是要自已亲自看着,自已并不是干净着一双手的。
远远地,多了一艘船靠近,划船的草帽压得很低,可是很有力,船二边划开的水痕很深很
一直跟着,很远很远了,几乎要看不见了。
然后听到一声惊叫,但见远远的湖面上,白光中带着抹艳红,越来越大,风吹来,带来了血腥的味道。
我咬着唇,一直定定地看着。
转回头,看到琳香脸上也是淡然地神色。
“何必伤心。”她轻淡地说:“帝姬是要高兴的,因为偷天换日,救了帝姬在乎的青商。”“我也很残忍。”我轻轻地说着:“也不知道他日,谁会把我这条命要了去。”
她眼光幽幽地看着我,恨意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