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不是一般的利,居然看得出是我。
“表哥,你看得出我是女的吗?”我低声地问。
表哥奇怪地问:“你不是女的吗?”
笨表哥,原来是很易看出来啊,我还以为我很成功呢,走路的时候,来个外八字,想要显男子的气概与潇洒。
都王带着几个人,也骑在马上,神色有些凝重地送大辽的人。
才从眼前过去不久,道上又有急急的马蹄声传来,边跑边大声地叫:“皇上有旨,令都王爷速速入宫谨见。”
唉,我长叹,真是欠缺运气。想必今天去了都王府也是问不到什么了,我原想去了都王府见琳香和都王爷,她摆架子和面色倒也没有什么,主要是想请教一下都王爷和琳香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对我说什么,如果要瞒着我,定是不会告诉我的,但是我走了之后,他会告诉琳香那事得保密。
依着琳香有话忍不住的直性子,她定会抱怨的,藏躲在暗处的表哥就能偷听到了。
虽然手段有些不入流,但是我不想做养在深闺什么也不知道的顾青蕾。
有些叹息:“表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总是不安。”
他想了想说:“别想那么多,表哥会陪着你的。”他以为,我还在为情所伤吧。
表哥的脑子没有别人的灵敏与锐利,温厚又善良,小心翼翼地不碰我的伤口。
表哥对我真好,对我亦是有情,或许是太熟了,我生不起情来。
如果可以让别人改变对我的看法,或者我可以做些事。
主动拉着他的手,我轻淡地说:“表哥,你是否有跟我父亲提过亲。”我暗示地说,觉得全身都不安,手心发热。
表哥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粗鲁地一抽他的手,那神色,似乎我吓到他了有些结巴:“…青…蕾。”
卟地一笑,让他轻松些:“开玩笑的啦,表哥,城外有风筝,我们也去看看吧。”
这些语,真的不能乱说,很尴尬的。
今天又不是重阳,竟然有人放风筝,有些奇怪。
沿街一路边吃花生边走,出来走走,心情倒也变得轻松一些了。可怜了表哥,还瞥着脸,满脸红红的。
忍不住越发的开心,他啊真是脑子不开化,只想暗暗地喜欢我,守护我。
“来看看,最新的君子之画。”画斋的小二,在门口大声地叫着,吸引了好多人。
脚步忍不住转过去,表哥一拍我的肩头,轻声说:“别去。”
“没关系,爱好与别的无关,去看看也好。”越是不去想,才心里越有鬼。
我光明正大,我怕什么。
画的是松,苍劲有力,浓郁的绿,带着些墨黑,粗糙的枝,似乎是它的伤疤一样。在石壁中求生,根节毕露,我看着,忽然有一种悲伤的感觉。每次看君子不同的画,总是很有感觉,这也是我喜欢他的才华一样,没有想到他自信潇湘的人,还能画出这孤凉独悲之境。是他所画的没有错,但是,不是真品。
连着十幅都是松树并排摆着,仿制得维妙维像,再站远一点看,如被遗忘的记忆,密密的松针,掩藏着破碎的脸,在静静地哭泣,让我有一种冲动,想要拔开那深绿,认真地发现画的真正境界。
它让我悲伤,表哥拍拍我的肩头:“青蕾,别哭,我们走,以后再也不看这些东西了。”
摇摇头,我叹息地说:“表哥,我不是想起过去的事,我是为这画而伤,这里藏着一张绝望的脸,很感人,表哥你能看出来吗?”
表哥瞪大眼睛,认真地看了好一会,还是迷惑地摇头:“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不难为他,他本对这些,就不懂。卷了画,我决心要买下来。
价然有些奇异的高了,只是,打着君子之名,就算是贵,就算是仿制的,也很快就一扫而空。
耽搁了些时候,索性就在附近的食肆里,吃了东西才出城,正好错过中午那**辣的日头。
风呼呼地吹,带着一些凉意,让我感觉,秋真的要来了。
这城外,好是安静,没有城里的喧哗与热闹,却有别样的诡异一般。
深吸口这凉凉的风,闻到风中带着深深的血腥之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