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丘大汗,心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一个文科生,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丘先生说太阳一直在燃烧,还说能烧亿万年,实在是匪夷所思,哪有能烧那么久的!太阳要是烧完了,那岂不是没有光了!世界上会一片漆黑!”
茅庚心道,岂止漆黑,地球生命也会随之毁灭。
想想还真不能随便讲天文,讲到这个还得讲核聚变,话说核聚变这玩意,又哪里是一时半时能讲得清楚的。
“丘先生说万有引力,难道两粒尘埃之间也有引力存在,丘先生何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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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老丘被问得头大了一圈。我一个学文科的,本身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种,能讲出眼前这些道道就不错了。
本来老丘忽悠的才能不错,但这是科学,老丘面对的都是这年代的大学问家,老丘可不敢胡乱发挥。
此时陆九渊出面解围:
“茅特首曾经与我说及天文地理,虽只是只言片语,但地球是一个圆球应该是错不了的,茅特首但言,在海面上隔远了就看不到另一艘船的桅杆,近了方能看到,这便证明连海面也是有曲率的,嗯,是个球状。我问过许多船员,都有这样的经验,至于其他,有好多也是今日才第一次听说,我也有些疑问,但我觉得其中自有道理。元晦兄以为如何?”
朱熹一直没有发言,也没有提问,一直在思考,此时才道:
“丘先生适才所讲,其中大有奥妙,只是太过高深,老夫一时难以理解,尤其是万有引力一说。当然世界奇妙之处多多,上天造物神奇,其中存有至理,老夫不敢轻信,但丘先生之论貌似可以自圆其说,或许真的如此,且待证明。”
老丘心道,这帮搞学问的毕竟不是后世的小学生,你说什么是什么,对于一张白纸一样的孩童,老师只管照本宣科,学生一概深信不疑。自己打了哈唐国的牌子,无奈哈唐国这牌子时灵时不灵,还是缺少权威啊。
下午老彭去朱熹住处为老先生针灸,自然又扯到天文地理。
老彭学的是工科,懂得的为什么比老丘多,但口才却没有老丘好,说了半天,朱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老彭心道,没想到朱熹这老夫子还有相当的实证精神啊,都说朱熹是唯心主义,不料在科学方面看起来显得颇有唯物主义精神。
“格物致知”,看来朱熹的格物态度,堪称严谨。
晚上,在黄干的陪同下,朱熹去找陆九渊,共同观测苍茫的天穹,想验证一个究竟,只是晚上的天气一点也不配合,估计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再说一个晚上也不可能有什么突破。
同一时间,茅庚和老丘、老彭在办公室聊着天。
“老丘啊,欲速则不达,我们还没有建立绝对的权威,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不强制这个时代的人接受你和你的理论,还是以引导为主。就像钓鱼一样,我上辈子喜欢钓鱼,只要备好香饵,鱼总会上钓的,一定要有耐心,我有时候坐大半天还钓不了一条鱼,没准下一刻就能钓上一条大的。呵呵,这是我的一点体会。”
老彭点点头,赞同地说道:
“茅特首说得对,我赞成,不能急,恐怕不能指望一夜之间就将我们所掌握的的的理论灌输给这时代的人,我们先要激发他们的兴趣,先不必跟他们谈什么理论,他们本身就有学问,拿后世的话来说,也就是世界观已经形成,我们不求他们快速换脑,还是以事实说话为好。”
老丘是极其聪明之人,当下便道:
“还是茅特首考虑得周全,你看,我差点犯了冒进的错误。”
老丘顺手就送上一个马屁,茅庚只是笑笑。
老彭道:
“下午聊的时候,朱熹对红薯很感兴趣,好像红薯正在收吧,不如让他也实地去看看收红薯。”
老丘笑道:
“老彭的提议不错,让朱熹他们去看红薯收割也好,据说朱熹做官的时候,就很是注重农业科技的推广,算是本时代提倡科学种田的代表人物。不过最大的香饵,不是红薯,应该是茅特首整出来的火炮火枪,茅特首出了面,已经和国公和陆先生商量好了,让朱熹看看这些火器的威力,估计就能为我们说话了。”
茅庚点点头,笑道:
“朱熹老先生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一副愤青心态,比如上书迁都南京,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朱老先生就真是这么上书的,谁都想不到朱熹激进到了如此程度,要不是话出自陆先生之口,我还真不敢相信呢!”
“有血性!,这样的性情,我佩服!反过来,只要利于北伐,朱熹必定是支持的,朱熹和我们的合作,看来不会受今天讲课的影响。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