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庚连忙点头:
“正是。”
茅庚心说这个子虚乌有的师尊实在是一块金字挡箭牌,有什么事儿只管往他那里一推就是了。
叶适则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如此说来,那陈亮所写《艾利士梦游仙境》也不是白日做梦一派胡言啰,其中那许多难以置信之事,难道异日真能做到吗?茅小哥,陈亮一定是听了你所言吧,你又是听了你师尊之言吧!这其中总不会事事都能成真吧?”
哎呀!这样发展下去大事不妙,要是在坐的继续追根究底,茅庚真不知道如何圆谎了。茅庚这才意识到需要及时刹车,于是只好推说道:
“小可今日实在是喝多了,尽说胡话,让各位大人笑话了。”
在此之后,茅庚再也不肯继续往深里说,反正喝多了,干脆装起酒醉来,事实上茅庚也确实是醉了,还醉得不轻。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当然不会为酒席中的无稽之谈而较真。陆游也知灭掉北伐并非一件易事,自己也就是魂牵梦绕想有朝一日北伐成功而已,茅庚今日正好迎合自己的想法,在酒席上说了一通让自己心动的醉话,要真把这话当真,那就太天真了。
一场酒下来,陆游和叶适连提都没提铅字活字印刷的事,只因这时的活字印刷声名不佳,技术上太不成熟,远远还达不到雕版印刷的质量,所以陆游压根就没把活字印刷当回事。茅庚则觉得铅字印刷技术成熟尚需时间,有弓弩改装棘轮的教训在前,茅庚也变得更加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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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茅庚就为自己在酒席上信口乱说大为懊恼,但事情已经如此,后悔也于事无补。
好在三元楼的四位靓女已经来到府上,加上韩府送来的肖安安、尤盼盼,六女来了之后,府上的气氛便迥然不同。
这一天,茅庚正拥着肖安安,文元拥着尤盼盼,在一起饮酒听曲,三元楼的四位美婢正在弹唱《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其中曲子是根据茅庚哼唱出来的调子,由工于演曲的孙菲儿整理的。茅庚觉得孙菲儿整理的曲子和她的演唱都不错,只是在几个环节上好像还未得原曲的神韵,不过茅庚如今有的是时间,尽可充分酝酿和修改。
茅庚感叹,这样的日子过得真不错。后世讲究男女平等,结果女子们便变得少了若干情趣。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女权与男权平等之后,压根就不可能享受大宋朝这样的惬意生活。
美色与醇酒,格外醉人呐。茅庚端起酒杯,小饮了一口,只觉天地间此刻就是最惬意的时光。
正在这时,蔡荐文到了,一进门就道:
“原来还有这等美妙的曲子!茅兄真是高才啊!”
茅庚以为蔡公子此来是为新曲之事,便道:
“这首曲子还有几处尚须斟酌,等改好了曲子,你再来拿曲谱吧!来来来!坐下喝酒!”
蔡荐文摇头道:
“在下此来,却不是为的曲谱。茅兄,有人看了你们的样板楼,很是动心,在下想,这应该是大买卖来了。恭喜二位兄台!”
茅庚闻言,不解道:
“蔡兄,我们的样板楼还未完工呢!蔡兄说笑吧!”
前日玻璃运到了临安,安装玻璃少说也要明天才能完工,样板楼的庐山真面目还没有面世,怎么可能就有人动心了呢!
蔡荐文笑道:
“茅兄,样板楼虽未完工,但大致的形貌是出来了,只差几块玻璃,看起来已经是美不胜收。在下有一个占城来的主顾,看上了你们这种房子的样式,他想盖一栋极大的房子,要比你们这样板房更要堂皇气派,便托在下来问问,茅兄能不能为他盖房。因此在下这就来了。”
茅庚一听有大生意上门,立即有了兴趣,当下便道:
“不知他出得了多高的价钱,只要出得了好价钱,慢说盖一栋堂皇气派的房子,就是盖十栋,都不是问题。”
蔡荐文大笑:
“这么说来,只要出得起价钱,茅兄也能去占城么?不瞒你说,在下这位主顾便是占城王室的人,他说要盖一座新宫殿。此人买卖向来是大手笔,只要盖得让他满意,他倒是肯出价的,而且此君豪富,茅兄也不必替他省钱。”
海外工程有点麻烦,不过难得有这么个超级客户,跨国生意机会难得,这宗生意一定要争取做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