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离开,拐弯消失不见。
“小屁孩!还威胁我!你当姐姐是吓大的呢。”
连栀拍拍屁股,好似刚刚坐过的马车有多脏一般,然后提起裙摆,进了学舍大门。
说是大门,其实就是木头搭起来的栅栏般的手动推拉门。
侍卫在连栀进门之后,抬起栅栏门,关上。
这个学舍,有够寒酸的了。
晚饭是连栀安排榆钱和吕池,带着人去厨房做的。
这么些人吃饭,做饭的工程可不小。连栀累了一天了,可没心情再去做大锅饭。
同时想到一个问题,教完了基础课,该教实践课了。要想学会做饭,必须要亲自动手炒菜才行啊。
于是连栀找到正在茅坑拉屎的三谨,隔着草席和三谨对话。
她为了找三谨,是一路问过来的。所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学生。
“三谨,你在里面吗?”
听到连栀的话在茅厕外头响起,三谨刚刚蓄力要挤出来的一撅,瞬间夹了回去。“啊?你你怎么来了?茅厕,茅厕不是有两个吗。女娘用的茅厕在东北角啊!”
三谨以为,连栀是来抢茅厕用呢。
连栀双手环胸,隔着草席说道:“你废什么话,我有事交给你做。你一会从茅坑出来,带着人去活些泥巴。看着院子中间那片空地了吗,就在那,给我砌二十个,不,三十个灶子出来。明日,我们要上实践课,用的着。”
三谨蹲在里头双手握拳,直翻白眼。
这事,有那么着急吗?而且,这院子中,那么多人,怎么就非要找他。
连栀听他没回复,踢了踢草席。“哎?!你听到没有,吱个声啊,掉坑里了?”
茅厕是用草席围起来,外头又糊了一层黄泥的。连栀这么一踢,差点就将并不稳固的草席墙给踢倒。
蹲在里头的三谨,吓的都想将裤子提上了。手都抓在裤腰上了,才想起来没擦屁股呢。不对,是没拉完呢。
“连栀姑娘,你能不能先离开啊,我这我这”三谨结结巴巴的,实在没法形容。
外头连栀不耐烦的又踢了一脚草席墙:“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快点啊,记得明天早上我要用,今晚睡前必须砌好。”说完,抱着手臂走了。
草席墙晃了几晃,啪嚓一声,拍在了里头蹲着的三谨后背上。
那些围观的学生先是惊呼一声,然后纷纷叫喊着,让其他人来帮忙。
“快来人啊,三谨兄弟被砸进茅厕里了!快来帮忙啊,救人啊!”
蹲在里头,被呼了一头黄土的三谨,摆烂的鼓起腮帮子。
劈里啪啦,通体舒畅。
反正已经社死了,就死个彻底好了。
待到三谨灰头土脸的擦完屁股,被人扶起来,时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凑到三谨耳边,小声说道:“这事,我回京都要将给如酒姑娘听。”
就这么一句话,三谨追着时剑在小院里打。
于是,所有见到三谨灰头土脸的人都要问一句:三谨兄弟这是咋啦?
有目击证人或者知道内幕的就解释:三谨兄弟掉进茅坑了。
一百五十多个学生,全部知晓了这个消息。
在三谨还没打到时剑的时候,门口又涌进来差不多二百多个新学生,都是早上连栀答应的。
新生称呼之前的一百五十个学生为师兄。“师兄,那位上蹿下跳的乞丐般的人,是谁啊?他这是怎么了?”
好心师兄解释:“他叫三谨,也是你们的师兄,刚刚啊,掉进茅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