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小伙计敲门送衣服,然后隔壁就传来了质问声:“刚刚不是送过了吗?”
然后就是一声惊呼:“我衣服呢?!我案几上的脏衣服呢?!”
接着就是喊掌柜的来处理,物品丢失的问题。
外头乱糟糟的,连栀听得打了个哈欠。
昏昏欲睡之际,房门被人打开,她整个人也被抱起来。
原来是客栈的掌柜报了官,说有客人污蔑他们客栈偷东西,还想讹客栈赔偿一百金。
于是,府衙的人就来,将她和刚换了身干净衣衫的悠洺飨带走了。
公堂之上,连栀躺在地面上。
暗自腹诽,刚刚抱着自己的那个衙役太过粗鲁,放她下来的时候,磕着后脑勺了都。
站在她身边的小泥猴,不对,人家现在洗干净了,没有泥了。
姑且先叫他小食吧。
他站在公堂之上,傲娇的不肯下跪,非说自己无错,凭什么跪。
啪!惊堂木被拍响,吓了连栀一跳。
到底有没有人管管,她现在至少看起来是个生命垂危的人啊。
就这么被撩在地上,冰冰凉凉的
“见官不跪!藐视公堂!来人啊,把这硬骨头带下去打!打到他懂何为规矩为止。”坐在上首的府官,摇晃着自己脑满肠肥的大圆脑袋。
而作为客栈的掌柜,他却不用下跪,还和府官挤眉弄眼的。
连栀眼睛眯了一条缝:有猫腻,掌柜的和这胖子,绝对有猫腻。
“敢问大人,小民何罪之有?哪一条律法规定,不跪需杖刑?!若是有这一条,那掌柜的为何好端端站在这里,与大人言笑晏晏?莫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面对悠洺飨这一段话,府官和客栈掌柜的脸上笑容凝滞,最后消失。
躺在地上的连栀都想给他竖大拇指了。这性格,她喜欢。
吃亏的事,不能干。
府官鼻子下的两撇胡子抖动了几下,又是一拍惊堂木:“大胆!竟敢攀污朝廷命官收受贿赂,真是疯了!快快快,带下去给我打!”
衙役明白,这是自家大人恼羞成怒了,带下去定然要往死里打的。正要上前去拖人,就听府衙门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进来。
哗啦啦,佩刀和铠甲相碰撞的声音,两队人闯进公堂之上。将那些举着棍子的衙役挤到一旁,威武霸气的昂首挺胸,等待着。
吴崖一身玄黑色长袍,腰间一根金色虎头宽带,大步走进来,环视一周。
最后,视线落在躺在地上的连栀身上。
上首的府官站起身来,侧身从桌椅之间走出来,抖着肚子上的肥肉笑道:“呵呵呵,吴大人啊,您怎么屈尊到下官这小地方来了”
吴崖下巴扬了扬,指向躺在地上的小女娘,问道:“这人,是你给打成这样的?!”
府官一愣,随即脑袋摇晃的像是得了羊癫疯。“不不不不是下官。这小女娘,来的时候就是这副德行啊。”
吴崖冲手下人示意,有人上前去检查连栀的伤势。
随即禀报:“大人,没有明显外伤,像是内伤。气息微弱,应是受伤有段时间了。”
府官又是摇头摆手的解释:“吴大人,真不是下官打的。她们也是刚刚到这里,这不是还没开始审呢。”
吴崖语气冰冷:“她们犯了何事?”
府官简单的叙述了一遍案情。
吴崖瞄了眼低头躲在角落的客栈掌柜一眼,随即对府官说:“听闻,多米客栈掌柜的有一貌美如花的妹妹,最近嫁给你做妾室了。”
府官哆哆嗦嗦的欲解释:“这这这”
吴崖让人抱起连栀,转身临走的时候又说了句:“冤案太多,本官,早晚会再来此光顾的。”
哗啦啦,吴崖的人有序撤走,府官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一旁的悠洺飨瞟了一眼,转身跟上吴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