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玛尼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如果这个狗头人治安官说的是你用神力将两个小孩子推到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虽然离奇了一些,但是福尔玛尼绝不会觉得委屈,因为这是事实。
不过,充满恶意的臆想,立场偏颇的证据链,还有直接从教师食堂公开带人的方式和刚打好饭一口也没来得及吃的聆讯时间选择,这些就很难让人接受了。
做事情都是要有目的性的。
拟构一环说不上天衣无缝的证词证言,强要把福尔玛尼拉进一起交通肇事案件里来进行事态升级,这会是谁的好处呢?
这个越权审判官的狗头人治安官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你要给我安上个什么罪名?!”福尔玛尼很久都没有过意外和惊惶的感觉了,脸上意外和惊惶的神色自然做作的不甚到位。
“意外杀人或者过失谋杀?我不是很专业,估计只是个大概方向吧。”狗头人治安官无所谓的说道。
福尔玛尼喘了三口粗气,终究还是没有对这种荒谬的说辞给予正面的回击,“没有人可以担保我。”
“那保释金是八万纳德尔。”
“不说这些了,现在去哪?”
“那个谁谁谁,拿上钥匙,咱们去羁押房。”
狗头人治安官偏过头,从办公间里喊起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地精,朝着福尔玛尼一抬手,一前一后的,狗头人治安官领着福尔玛尼走出了办公区,沿着门口左转的一条走廊,向羁押房走去。
穿过了两道粗壮栏杆的隔离门,一个狗头人,一个地精,还有另一个瘦瘦小小的地精走进了塞沃莱斯西城十三街区治安署的羁押区。
三间用铁栏杆隔开的羁押房,最里面的一件空着,中间的一间关着个毛发皆白的老狗头人,最靠近门边的这一间也空着,分配给了福尔玛尼。
在接待台的桌子前,福尔玛尼按照指令掏出了手机,钥匙,钱包,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又在瘦瘦小小的地精仔细搜检了一遍之后,被关进了羁押区门边的栏杆后面。
等栏杆外面的狗头人和地精走掉,福尔玛尼坐在羁押房里地面上一张厚厚的长垫子上,蜷着两腿,抱住膝盖,皱着眉头,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做作的太过从容。
难道真的不应该大喊大叫抱着治安官的裤腿子声嘶力竭的喊冤吗?自己这个样子,表现的是心若死灰俯首认罪还是隐忍悲愤企盼遇见一青天大老爷给做主平反,完全无法分辨好不好?什么时候连演技都开始捉急起来了呀?
“嘿,小伙子,你又是什么罪名?”
“过失谋杀。”
福尔玛尼瞥了栏杆对面那只白毛老狗,一时间还真没法子界定自己蜷在这里的缘故,只能剽窃了狗头人治安官的创意,毫不在乎的扣了自己满身满脸的荒唐。
“嗐,年轻人就是火气太盛呀。”白毛老狗头人叹了口气,“有什么解不开的,一定要人命呢。”
福尔玛尼抬起头,看着那张背着光的狗脸,“您老是为了什么呀?”
“我就比较冤枉了。我在家吃完中午饭,正上呢,治安官就找上门来了。”白毛老狗头人抓着栏杆蹲下,“说是我晾在阳台上的胶鞋掉下去砸到人了。”
“嗯?你家住几楼?”
“六楼。”
“哦,砸不死人的。认倒霉赔钱就好啦,也不是故意的,干嘛把你抓起来?”福尔玛尼问道。
“谁说不是呢,坏就坏在忘了关电脑。我在上正跟人谈买卖呢,结果那个治安官眼睛尖,就给看见了。”白毛老狗头人啧啧两声,颇有不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