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的空闲，苏泰又下痢了。
屋子里顿时臭不可闻。
秦九受不起，道：“我先出去了！”
说罢，他自己跑走了。
陈Z也道：“你们照看他，若是病情有了反复，再告诉我。”
“有劳陈公子。”班先生道。
陈Z也出来，下楼回了自己的房子。
清筠仍在他屋子里。
她在安静练字。
陈Z就没有打扰她，去了朱鹤他们的屋子。
朱鹤他们正在屋子里认药，让阿来教他们。
陈Z进来。几个人连忙起身，笑着叫东家：“楼上的人看好了？东家还要去照料吗？”
“不用了。”陈Z笑道，“还没有到午膳时辰。正好考考你们的记性，看看教过的药还记得几成。”
朱鹤他们立马紧张起来。
陈Z笑道：“不妨事的，不记得没关系，我又不打骂你们，又不克扣工钱，紧张什么？”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都笑了。
一放松。反而学得更有劲。
陈Z先考察他们的功课，阿来记得最多，剩下的几个人旗鼓相当。然后。陈Z又教他们认新的药材。
一直教到了下午。
秦六亲自下来找陈Z。
陈Z就出来，站在走廊上和他说话。
秦六颇为兴奋对陈Z道：“方才喂药的时候，苏管事知道吞咽了。他已经四五天不知道吞咽药，都是硬灌下去的。如今知晓吞咽。应该神志快要醒了！”
“那甚好！”陈Z笑道。
“都是央及兄弟的功劳。你救了他的命啊！”秦六道。
他不叫陈公子，而是叫央及兄弟了。
“我守着他也好几天了，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不如，我盥沐更衣，请央及兄弟，去吃酒？”秦六笑道，“大恩难酬，我权当微薄敬意。”
“也好。”陈Z笑道。“只是，我不会喝酒。”
“我酒量也差。”秦六应和陈Z。
他上楼。喊了店小二抬热水，盥沐更衣，洗去身上的异味。
陈Z就对朱鹤他们道：“回头你们自己去吃饭，我要同秦官人出去。”
朱鹤道是。
秦六更衣之后，和陈Z出了客栈。
他们寻了家酒楼。
坐定之后，秦六也没有其他话，只是一个劲夸赞陈Z的医术好、药好，又感谢他救了苏泰。
他甚至说起苏泰在秦家的地位。
陈Z心想：“和我攀交情呢。是想要药方？”
他不动声色，安静听着秦六闲扯。
“央及兄弟，你那个安宫牛黄丸，如此厉害，怎么至今名声不显啊？”秦六深感可惜。
因为唐老先生和杏林界的名医推崇，安宫牛黄丸虽然没有面世，但是已经有了名气，是种传说中的神药。
秦六料定陈Z不知道，故意隐瞒，贬低安宫牛黄丸。
陈Z心里清楚，笑了笑道：“总有扬名的一天，慢慢来嘛。”
他不疾不徐，丝毫没有美玉蒙尘的悲叹。
“可惜了！”秦六叹气道，“此等神药，应该天下扬名才是。”
“迟早的。”陈Z笑道。
秦六心里觉得陈Z挺油滑的，就是不接他的话，让秦六满心的感概都没机会说。要是陈Z也感叹屈才，秦六就可以和他深入交流一番。
话题就可以顺利引到买药方上面。
现在，反而不太好说。
“是啊，迟早要扬名的！”秦六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悲叹的人，反而是陈Z安慰他。
顿了顿，秦六又问：“央及兄弟，这药方是您家祖传的？”
“是啊。”陈Z笑道，“不知从哪一辈流传下来的，到了我哥哥手里。知道我学医，就交给了我。”
陈Z要是说其他人的，也许有一天有人为了争夺，杜撰说安宫牛黄丸其实他的家传，被陈Z捡到了。
到时候，少不得要周转。
世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真可惜，埋没多少年！”秦六道，“如今，也该让它问世，解了世人的苦恼。只是，这牛黄颇为难得”
牛黄原本就难得。
很贵，也许陈Z根本没钱买，所以这药这么多年没有问世。
秦六这么说话，希望引起陈Z的感叹，让陈Z诉说牛黄难得的艰辛，秦六再说宗德堂有大量的牛黄，可以供陈Z制药等语
没想到，陈Z却道：“还好吧，也不算难得，我家里就有两斤。”
秦六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真的吗？
牛黄这种稀罕药材，你论斤说？
整个宗德堂都没有两斤！
你确定不少吹牛吗？
“这话还怎么往下说？”秦六恨不能掀桌。
他是想秀优越感，惹得陈Z大诉苦水。结果，陈Z苦水没有半点，倒是炫富炫得秦六都眼花缭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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