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仁宗皇帝多疑,实在是道长的镇定,让他不解。
“道长可要一起过去看看?”仁宗皇帝道。
离儿于他来说,怎么都是看着长大的,关键,那丫头,他从小可是当做公主来疼爱的,虽说没有嫁给皇儿们,可如今已是九弟的王妃,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丫头有事。
尽管外面的传言,让他心里起了膈应,得凤女者得天下,呵,兴许是有人故意生事罢了。
仁宗皇帝心里自我安慰着,抬步往外走。
道长起身,跟了出来。
仁宗皇帝微微斜睨了他一眼,大步往前。
进了偏殿,一杆太医全都跪在地上,而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木离,有些奄奄一息,嘴唇发乌的样子,似乎要断了气。
不过,她脸颊倒是干净,没有丝毫吐血的痕迹。
只是,地上那一滩污渍,隐隐泛着黑红,丫头中毒了?
仁宗皇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信丫头是妖,更不希望丫头去死。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君墨白抬头,好像刚发现皇兄进来,“见过皇上。”
在群臣面前,他倒是遵礼。
太医们不敢犹豫,温太医先出声,他作为太医所的医首,自然要冲到前面,“回皇上,王妃并未中毒,至于外伤……”
温太医欲言又止,不是他不说,关键是战王爷不肯让他们看啊。
不看,如何知道有没有外伤,只是从脉象来看,内伤倒是有,却不严重。
可他说了,王爷却不信,不光不信,那怒火中烧的样子,恨不能要杀了他般。
“可有内伤?”仁宗皇帝问,他不懂医,却也知道,离儿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吐了血。
仁宗皇帝看了看床榻上可怜的人儿,心也揪巴了起来。
“回皇上,内伤应该是有,却未伤及五脏六腑……”
不等温太医说完,一个杯盏啪地一声,便砸到了他的头上,瞬间,额头冒出了血。
温太医疼得晃了一下身子,捂着额头,却不敢起身。
素问战王爷杀人如麻,他不曾上过战场,亦不曾领教过,今日倒是见识了。
见温太医被伤,其他太医们大气不敢出一下,心里暗腓:以后对战王妃也得小心伺候才行,这王妃年岁不大,却是战王爷的命啊,稍有差池,怕是掉了脑袋,亦不自知。
君墨白目光如炬,冷戾道:“什么叫未伤及五脏六腑,既然没有伤,为何会吐血?”
温太医不惧,论医术,他一向自信,“回王爷,王妃身体娇贵,若是真伤了五脏六腑,这会儿怕是早已撑不住了。”
“怎么,你咒王妃死?”君墨白冷斥他。
温太医咽了咽嗓子,张了张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战王爷分明就是胡搅蛮缠,歪理邪说。
他低了低头,其他太医见大势不妙,更是将头埋得更低了,唯恐下一个被责难的是自个儿。
屋子里静了下来,静得有些过分压抑,仁宗皇帝沉了沉脸色,看向道长,却,并未开口。
太后看过来,不明所以,可也没有办法,这眼泪啊,硬生生地给挤了出来,沉重的脚步,往木离的榻前挪了挪,掏出锦帕,掩着面颊,无限哀伤地喊着:“哀家苦命的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般哭嚎,刚刚在众太医探脉中睡过去的木离,这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开口道,“我,我这是,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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