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瞥了他一眼,没有鄙夷,却也未回应他。
“恳请大哥往宫里禀报一声,可否给请个太医,木泽给你行礼了。”凤木泽说完,又拱了拱手,低着的头,迟迟不肯抬起,好似门外之人不依,他便一直不抬头。
门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皇上的得力侍卫,楚肖。
这凤家跛脚的大公子竟是个重情义的,眼下那安王侧妃都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他竟然还能不顾生死,肯求人请太医医治那姨娘。
“凤大公子先等着,在下会派人去,只是皇上可否应允,不得知。”楚肖没直接抹他脸面,算是给了他回应。
凤木泽抬起头,抬着的手,连连拱了好好几下。
……
已经散朝,凤太师却没离去,依旧跪在大殿上。
仁宗皇帝就坐在上面喝茶,也不撵他。
“皇上,凤大公子说,府上的端姨娘,七窍出血,怕是不好了。”侍卫进来,跪地报。
“端姨娘?”仁宗皇帝诧异,记得凤太师就娶了一位妾氏,安儿的侧妃便是她所出,莫非这事真有蹊跷?
敢在此时生事端,他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妾氏,想生出什么破浪来。
“去,传刘太医到太师府上去!”仁宗皇帝瞥了凤太师一眼,眸子沉了沉,厉声道。
侍卫依言,退了下去。
刘太医刚出太医所,便被侍卫拎到了马背上,一路颠簸,五脏六腑都要被晃吐了出来,这凤太师府上还真是邪门了,命途不瞬,朝不保夕啊。
哎,既然皇上下了命令,先去瞧瞧吧。
一进凤太师府邸,便见大公子凤木泽侯在了门口。
凤木泽礼节不差,对太医一向敬重,刘太医也没犹豫,赶紧去端氏院落。
见榻上之人,脸色苍白,印堂发暗,嘴角淌下的血更是乌黑,刘太医心咯噔一下。
“太医,如何?”凤木泽见他探了许久的脉,就连端姨娘的眼珠子也被扒拉了两三遍,再三思量,还是得问一问。
就算他再不喜,也是父亲的妾氏,府上的姨娘。
“大公子,这位夫人是中了枯拉之毒。”刘太医也有些纳闷,这人和安王爷中了一样的毒。
“真是中毒?”凤木泽瞅着刘太医,一脸迷茫。
“这毒,老夫无能为力。”刘太医叹了一口气,这毒,他确实解不了。
凤木泽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凝重。
管家将人送了出去。
刘太医一出门,便去了安王府,这毒兴许温太医能解。
楚肖自是知道了一切,进宫复命。
……
“凤太师,你可听到楚侍卫说的?”仁宗皇帝幽然出口,不冷不热,让人听不出深意。
“回皇上,老臣已听明,那端氏是老臣的妾氏,为老臣育有一女,便是凤木心,这毒怕是有蹊跷。”凤太师理不清头绪,却也并非傻的,这事明摆着有人故意为之。
是何目的?
凤太师扪心自问,虽得罪过朝臣,却不曾置人于死地,到底是谁?
还有离儿的事,明显那孩子是失去了记忆,却不代表没有被人截杀之事!
凤太师眯了眯眼睛,眸色凝重,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