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如何使人心安问题的吴为,感受着又极难找到使自己心安的场所,一种难以用语言准确描述清楚的灵异现象出现了,内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忽然照亮一样,大脑中感觉轰的一下,感到的是进入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极度喜悦安宁祥和境界,人间任何喜悦快乐与之相比都会逊色,随即感到摆脱了外在人生目标的缠绕困扰,心灵获得了舒展的自由。
对吴为来说,这种奇异的体验,虽然只是出现一瞬间,却整个改变了他人生的意义、人生的态度,内心中感觉有了一种显著的净化和提升,自己再活下去已经别无所求,再活下去就是多做一些济世救人的事情。这种奇异的体验,帮助他认识到人生各种遭际命运都是教化人生的机缘,意识到感通万事万物性理的重要。
吴为仿佛受到超级智慧点化一样,无论遇到何种事情,都可以贯穿透达,心灵再无阻滞之感。吴为意识到,人的内心,有一种深度需要,而这种需要恰恰又只能由内心生成的感受体验得到满足。求解心灵安稳的密码原来就存在于自己的内心之中。外在的目标只是成为满足内心深度需求的手段工具,它们不再成为拴束自己心灵的枷锁。这种体验出现后,吴为依然在不断反思它的意义,它神奇地消解转化了吴为长期存在的为道与为人的双为意念,他存在着的那种很强烈的执著心,被一种济世救人的意念取代了,仿佛使自己达到了心灵归宿的那种感觉,意想不到的进入到一种宁静安详的境界。
吴为自己达到了那种意境,自己的心灵找到了安放的场所,却不知如何帮助他人达到这样意境的途径。时下传授成功之术、心安之道可谓文山书海。根据世人经验,成功之术易学,心安之道难觅。成功之术属于方法知识类的层面,过去吴为就曾经把知识分成不同等级,相应地把人分成高贵低贱。如今思考心安之所,找到心安之所不属于知识,你即使告诉某个人如何才能心安,可他就是不去那样想,就是难以心安,知识在寻求心安之所的问题上是无效的。宗教是把心安寄托在主那里,遇到心安的需要,主啊,于是心就安了,是把心放在主那里了,想到主也就心安了。我们中国人,有时喊天啊,这个天是不是主的替代物吴为现在把心安之所放到济世救人上面,济世救人也是浩大无边,是有形质又无形质,无边无际浩浩荡荡,无时不在无处不有,是不可琢磨又可以琢磨,心就安放在这样的场所中,无边无际又落实到日用常行。如何处理好这个问题,是一个需要智慧来把握的问题。心安问题如何把握,吴为感到难度要比以往遇到的双为困境更高,却把双为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意境,超越了双为的两难困境,那个阶段遇到具体的问题很为难,处理起来心难安,现在应对事情可以拿得起来放得下,感到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用世道人间那些有形质的一个个具体的人具体的问题具体的困难,来代替那个主、天,能够安下心来,去面对应对,不仅需要济世救人之心,也更需要智慧,需要与众不同的智慧。人间智慧也是分成不同类别的,适合应对解决不同的问题。
吴为养成的心安智慧,就是这样一种智慧。吴为有了这样的智慧,是不是就破译了人生密码,终结了人生的难题,现在还很难说。如果是这样,我们的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们现在不知道吴为还会遇到哪类难题,他的思考会终结在哪个问题点上,他的人生之路会止步于哪里。
吴为继续着他的思考,如何深入到人们的精神活动中,编制出一种超级程序,使它可以在同各种想法、念头的角逐中立足。他想,阿q的精神胜利法就凝聚着一种精神,这种精神仿佛是一种基因,一种抗体。今人产生的失意、屈辱、悲伤,精神压力和精神痛苦,如何去应对。鲁迅没有描写,也不知阿q面对父母亲人去世会如何使用精神胜利法去自我安慰,但可以根据他的精神活动逻辑不难推断。今人可以去古典的文字中寻找有益的文化因子,自然也可以在恰当的人物描写中汲认理的营养。今人可以驾驶时光机器回到遥远的过去与古人聚会,如今的自己,同样可以乘坐时光机器追赶到未来人,试想今人古人、今人未来人的大聚会,借此圆了时光倒退、时光顺行,普通人也会成为伟人的伟人梦,岂不快哉。
经历了这样的变局阵痛,有的人流露出强烈的出家念头,并且已经与寺院联系了。比较而言,宗教创造了一种千年不变的高度稳定的结构,基督教的圣父圣子圣灵,佛教的佛法僧,具有超过家庭、企业、国家的生命力,依靠强大皇权的保护祈望江山世代永续的始皇帝,仅传到二代即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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