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眉一挑:“浑身都是病啊?那行吧,我就不勉强你了,下回我让甄惜陪我玩。”
她话落音,胳膊已经被牵着向过山车的方向而去。
两人坐在车头的位置,系好安全带,褚淮生握住她的手:“舍命陪美人的恩情,记住了。”
她巧笑嫣然:“记住了。”
设备缓缓启动,一阵强风从两人耳边掠过,接着速度越来越快,钟禾失控的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这种视觉与感官上的双重刺激,似乎能将人心底压抑的负面情绪在瞬间得到释放,无论你有多少不快,有多少压力,有多么痛苦,在这风驰电掣的速度里,都统统被遗忘。
她一遍又一遍的尖叫着,在漫山遍野里飞驰……
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小时的经历,长大的压抑。
她放飞自我,呐喊不息。
直到设备停下,一切趋于平静。
激动的心情也未能得到平复,她望一眼身边的男人:“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解压过程。”
褚淮生僵着脸,解开身上的安全扣,站起身没好气道:“这就是将一个正常人变疯癫再变回正常人的过程。”
他先一步从山车上下来。
脚下一个台阶没注意,一个趄趔险些摔倒。
他是疯了才一把年纪陪她折腾。
钟禾解开安全扣追上他,抓着他的手问:“你刚才怎么都没有反应?”
“你要我有什么反应?”
“那么惊险刺激,你都不叫吗?”
褚淮生深瞥她一眼:“我定力非凡。”
她嗤之以鼻:“你定力非凡,那昨晚干嘛还让我用手帮你……”
他修长的手臂将她往怀里一揽,大掌捂住了她的嘴。
真是改不了的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褚淮生夹着她视线往摩天轮上一扫:“要不要陪你玩那个?”
她立刻小鸡琢米:“嗯嗯嗯。”
相比过山车的疯狂,摩天轮就沉稳多了,在缓缓上升的狭小空间里,钟禾抱着褚淮生的胳膊,头靠到他肩上,喃喃低语说:“听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迷信。”
“是的,我也觉得没有依据,两个人在一起难如登天,稍一分歧,走着走着就散了,哪是一个吻能够决定的。”
摩天轮升至最高处,钟禾趴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感叹:“哇,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了呢。”
“钟禾。”
身后突然有人唤她。
“嗯?”
她刚一转身,唇就被压住了。
“……”
最高处接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说好的迷信呢?!
迷离的大眼睛从最初的愕然到渐渐沉沦,她闭上眼睛,胳膊攀了过去。
摩天轮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们始终未放开对方。
直到快要亲岔气时,褚淮生才放开她,望着她的唇,扑哧一声笑了。
她意识到什么,手赶紧捂住嘴,娇嗔的捶他一下:“讨厌,肯定又把我亲肿了。”
两人手牵手从摩天轮上下来,工作人员言笑晏晏的守在门边,钟禾心虚的躲在褚淮生背后。
“褚先生,刚刚你们转了六圈。”
“恩。”
褚淮生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钟禾却是羞臊的抬不起头,她总觉得工作人员是在意有所指。
他们是在上面转了六圈,却有五圈半都在互啃对方……
接下来又去玩了海盗船、大摆锤、旋转秋千。直到夕阳西下,才终于把游乐园内所有的项目都玩遍,回去的路上,钟禾十分兴奋,抱着褚淮生的胳膊说:“今天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玩玩这些小儿科就这么开心了?”
“那要看跟谁一起玩。”
后来经年,当褚淮生满世界兴建游乐园时,记者采访他原因,他只说了一句,因为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