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生解除了对她的禁锢,人也拂袖离去。
钟禾揉着自己险些被拧断的细脖子,冲着敞开的门嗤鼻:这还用回答吗?这答案已是显而易见。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真的有一位曾被褚淮生爱过的女人……
一想到这个女人,钟禾的敬畏感油然而生,能驾驭得了褚淮生这样喜怒无堂,龟毛求疵,心狠手辣的男人,那该多么了不得啊!
可是又为什么会以悲剧收尾呢?看他那么讨厌女人,八成是与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有关。
必定是因为他的臭脾气,人把他给甩了。
试想一个有钱有貌,呼风唤雨的人物,居然被个女的甩了,能不伤自尊么?因爱生恨也是情理之中了。
钟禾这么一想,就决定去替他打开心结。
虽然这近乎是一个冒着生命危险的决定。
她会做这个决定也是多方考量,她现在在褚淮生眼里连个屁都不算,想改变这种处境,就必须要披荆斩棘地闯入他的世界,不说让他爱上她,起码要让他意识到有她这个人的存在吧?
她不能再这么没有存在感的耗在这里。
打定主意,钟禾来到楼下,果然看到酒水间的灯亮着,她蹑手蹑脚的来到门旁,透过门缝看到一个落寞的男人坐在吧台边,手里端着杯烈酒,正在颓废的往嘴里灌。
男人领口的衬衫纽扣解开了几颗,头顶白炽灯朦胧的光晕打在身上,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桀骜不驯的魅力。
稳了稳心神,钟禾尽量保持着淡定的步伐踏进酒水间,吧台边的男人冷睨她一眼:“出去。”
走,出去。
这几乎是这个男人对她惯用的字眼。
钟禾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这个男人把惯用的字眼改成:来,你在哪?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完成任务那么简单了。
这是她身为一个女人不断的被藐视后心底里被激发出来的报复感。
钟禾充耳不闻,从酒柜上随意挑了瓶酒,坐到吧台的另一边自饮自酌,褚淮生的眸光愈发凌厉:“别让我重复同样的话。”
她这才抬眼向他望去:“我刚才险些一命呜呼,现在想喝口酒压压惊都不行吗?”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随后又道:“对,没错,我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自寻死路,可我那都是为了谁呢?”
“没有哪个女人敢在我面前妄言,你算什么?”
“我现在是不算什么,但谁又能保证,以后除了我,会不会什么也不算?”
“呵。”褚淮生有生之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狂妄自大的人,他除了冷笑什么也不想再说。
钟禾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洋酒,伸手一抹嘴巴,踢开凳子向他走过去。
看她喝酒跟喝凉白开似的,俨然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事实上那都是表相,她是整个德义堂里最不会喝酒的人,不说滴酒就醉,但是喝完酒肯定会干一些让人触目惊心的事。
褚淮生见她双眼迷离的走来,眉头一蹩,本想呵斥她回去,但转念一想对这个女人说这些几乎已是对牛弹琴,厚颜无耻的人向来所向披靡。
他顿时也就懒得跟她废话,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身就要从酒水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