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般想法,她便拉着窦逸景往关缙身前去。
“路上遇见个孩子。”将方才的事儿简单讲了讲,许昭楠装作不经意的问,“你瞧小景是不是有些像谁?”
关缙挑挑眉,勾起嘴角,“昭昭觉得是像谁?”
“像、像我三舅家的表哥呢,这大眼睛小鼻子的,好看!”
许昭楠莫名觉得有点儿心虚,笑哈哈的拿表哥出来背锅。
“是吗,我倒没见过你那位表哥。不过既然昭昭说像,那就是像的。”关缙表情没变,还是笑眯眯。
讨厌!
许昭楠心里做了个鬼脸,知道在他这里探听不出来东西,便也不啰嗦了,只拍了拍小景的头,又说道:“小景说要给我做短工,所以这段时间就跟着咱们了,可以吧?”
“可以,当然。”
关缙语调轻飘飘,眼睛瞅着她,似乎带着那么几分调笑意味。
许昭楠被他看的有些恼,拉着窦逸景转身就跑了。
她走之后,站在一旁的杜管家才又上前,脸上震惊的神色也终于不再绷着了,“那孩子跟窦——”
关缙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这是昭昭运气好,也是我的运气好。不必多虑,带着便是了。”
之后的几天船上航行,许昭楠的日子规律的很。上午到甲板上遛弯放风,脑子里过一过香诀。下午回屋里处理材料或者做简单的药香练手,待到临近傍晚再去瞧一瞧关缙。
她用来练手的香诀选用的都是制作简单,但作用方式比较复杂的,比如需要人吞服或者是洒在伤口上使用,主要就是为了避免暴露药香人的身份。
虽说她总觉得以关缙的精明,大概率会知道自家跟药香术的关系,但这种紧要事,总是谨慎些才好。
窦逸景这孩子适应良好,大约也是因为年龄还小,不过一两天的功夫就和整条船上的人都混熟了,仿佛社交能力是他的天赋技能点,反正有那么点儿八面玲珑的味道。
等到六月初一,船只终于要到达最后的停靠点,昌州。
“这就是进了淮南地界了?”
周三舅与许昭楠再次站在了甲板上,旁边还跟着个窦逸景与兰雀。
兰雀应声回道:“正是呢,晚些时候咱们到了昌州,便要全都下船了。”
“嗨呀!可算是要下船了!头天还新鲜的很,这坐船坐多了还真不成,咱啊,就适合脚踏实地上。”周三舅抻臂伸了个懒腰,一副松筋骨的模样。
许昭楠看的直笑,正想打趣两句,耳边却是突然传来了大喝声:“有海匪!”
啥?海匪?
许昭楠没经历过这个,跟周三舅一样没反应过来,便是有过坐船经历的兰雀也愣住了。
只有一旁的窦逸景,伸手一把就拉住许昭楠的袖子,将她往船舱方向拽,口中还不忘着急招呼着。
“快!三舅舅,兰雀姐姐,快走!是海匪来了!他们杀人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