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关缙专门到上河村去,是姥爷你建议的?想叫我去治他?”
“胡说!”周姥爷瞪了她一眼,“我已经后悔教你,又怎会把此事告诉旁人!是那关公子自己要去上河村的。”
许昭楠当然相信自家姥爷,可对于关缙她此时却是多了些提防,实在是这人的行为有些诡异,或者就是他们家调查过自己家呢?!
平民百姓又怎么抵抗得了权贵之家。
显然,她的想法周姥爷也是有的,只见他皱起眉,似乎是在回想什么,半晌摇了摇头,“我还是信得过关家老爷子,若非有他护着,说不得当年我就死了。”
许昭楠没有辩驳,小声叮嘱姥爷不要再提药香术之事,接着便走出房间打算去休息。
院子里已经安静了许多,只有表姐那屋能瞧见不少人影。许昭楠看了看,没在过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需要安静的整理下思路。
躺在炕上,回想姥爷说的那些话,又将书中内容拿出来一一比对。
许昭楠终于发现有点奇怪的地方。
书中那个玉佩有一方种什么活什么的空间,许静淑用这空间一开始种的全是稀少的花木,后来种的便是稀少的药材,重点都在“稀少”上。
小说么,这种金手指就图个爽,谁也不会太深究。可如今许昭楠过来了,再看书中情节,那违和之处就十分明显——许静淑种活的稀有植物,全送了人,具体干什么却是没写。
大概的思路就是,有贵人需要,许静淑种,送给贵人,许静淑得到奖赏,利用奖赏打脸。
难道,这药香术是世界补全的逻辑吗?!
许昭楠胡乱猜着,越猜越觉得烦得慌,裹着被子就开始在炕上滚来滚去,把自己滚的快睡着时,却是突然听见了院子里有动静,好像是在喊“醒了”。
表姐醒了?
许昭楠连忙起身,下地踩着鞋便跑了出去。
周宝椿的确是醒了,这会儿正被大舅母一勺一勺的喂着药。
屋里屋外一堆人,许昭楠过来时,姥姥正在赶人,“都走都走,明个儿再瞧,叫草妮儿也睡个好觉。”
许昭楠脚步迟疑了下,还是进了屋。
姥姥倒是没赶她,反而笑着冲她招手,“你来的好,进来进来,看看你表姐。”
说完话,姥姥自己起身,把不愿意动弹的周家人都撵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了大舅母和许昭楠。
“表姐,你咋样?”许昭楠轻声问着。
周宝椿虚弱的笑了笑,受了这般折磨,眼神却仍旧清亮坚韧。
“听娘说,是你把我救出来的,好表妹,多谢你。”
“咱一家人,用不着谢,表姐好好养伤,早点儿好起来才是。”
许昭楠也笑起来,轻轻摇头。复又看向大舅母,掂量着要不要把和离的事儿说出来。
大舅母将药碗放下,“草妮儿想跟你说话,我也先出去。”
“楠儿,赵家不会放过我的,你把我送回去吧。”
怎么都没想到周宝椿会说出这句话,许昭楠心头立时“咯噔”一下。
“你别问,现在已经连累你了,若是还叫你知道……”周宝椿还在继续说着,“只是周家人,你能不能想办法,救一救?”
她说完,似乎是觉得太过为难许昭楠了,闭起眼睛,眼泪落了下来。
“表姐,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赵家人的品性,即便你不说,咱家怕也是被他们盯上了,若连内情都不晓得,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许昭楠语气冷冷的,手却是暖和的过分,她抓着表姐的手,尽力的安抚着。
周宝椿被那个“死”字吓了一跳,眼泪掉的更凶,却是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哭声来。
又过一会儿,她终于睁开眼,“赵家要找药香人,认定了咱家这里有线索。这话是我不小心听着的,叫他们发现了。他们是绝不会放过我的,毕竟我若是去县衙告状,他们一家怕都逃不掉干系。”
当年药香人被逮捕处死了大部分,可各国都有一小部分逃过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可各地仍然有因为跟药香人、药香术有关系而被处死的事情发生。
无论真假,甚至碰到糊涂的官员,连验证的环节都没有,只要有举报就直接判问斩。
这也是许昭楠觉得赵家胆大的原因。
周宝椿这话,也验证了姥爷的猜测。
“我来想办法,你就别想着回去的事儿了,和离书我都避着赵家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