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是第九个。”
桑榆从墙头飞快跳过去,看向倒在孟爷爷脚边不远的变异大黄狗。
“桑榆,要记住,在狩猎中,你比猎物厉害就能活。如果你没猎物厉害你就跑,跑不掉就拼一把,说不定也能活。”
“爷爷我知道了,就是不能坐以待毙。”
“对。”老孟点点头,将铁箭头装好,射向另一条追过来的野狗。
桑榆将目光投向广场上四处奔跑的野狗,奶奶去山洞了,她能看住景战和大哥吧?
她要是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她就可以自己杀野狗保护爷爷奶奶和哥哥们了。
又一道血光,一只野狗扑倒在地上。
孟爷爷靠着墙壁喘息着,不行了,到底老了,就杀了几条野狗就喘得不行。想当初,别说就是一群畜生,就是变异的人他也和战友遇见过。
“桑榆,你下来到墙头上去,爷爷缓口气。”
孟爷爷靠在墙头呼哧呼哧地喘息着,桑榆爬上墙头骑稳,伸手去拉孟爷爷:“爷爷,你上来,弩给我,我来替爷爷杀野狗。”
一只还很稚嫩的小手,就这么从墙头伸下来,发出无声的邀请。仿佛告诉爷爷,爷爷我也能保护你,相信我。
孟爷爷真的借着这只小手翻身上了墙头,坐在桑榆的身后,解开手腕上的弩,绑在孙女的手腕上:“好,我也看看我大孙女的准头怎么样。”
这只弩原本是爷爷给孟庆虎做的,做的很小巧,桑榆也玩过。不过平时也不用铁箭头,都是平常的箭头,射个野鸡野兔是没问题。
桑榆抬起手腕对准远处奔跑过来的野狗,近了,更近了,她心中默念着爷爷平时教他的话。百米以内-射程最好,而她人小气力弱,最好的距离是五十米以内。
桑榆心中默念:“五四三二一。”一声嗡响,弩、箭射了出去,射中奔跑而来的野狗左胯。野狗被巨大的推力推得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在地,鲜血汇汇流淌。
被弩的后力撞进爷爷怀里的桑榆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爷爷,它还没死。”
她仰头看向爷爷,想询问要不要再补一箭,还是由它躺着自生自灭。
“小心。”
孟爷爷大喝一声,一脚将桑榆踢到院中,自己却举拳痛击,一拳头将跳跃上墙头的野狗从墙头狠狠打落在地。
“桑榆,你这次没做好,明知道它没死,就应该再补一箭。”
桑榆小小的身子还趴在院子中,她难过地低下头:“知道了,爷爷。”
老孟看着趴在地上没起身的桑榆,心中有些后怕,自己刚才一脚是不是太重了,给桑榆踢下去会不会摔伤了。
“爷爷,我听见好多奇怪的声音。”
被爷爷一脚踢进院子趴在地上的桑榆没有哭闹,反而将耳朵贴进地上,仔细分辨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风吹动着树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在风动树叶的响声中,桑榆听见了另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光滑的地面奔跑一样。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爷爷,快,拉我上去。”
桑榆将手伸向爷爷,她小小的身子又一次被爷爷拉起站在了围墙上。
站在围墙上的桑榆看向小镇的镇西,那边有一条光滑的泊油路,是每个离镇回镇人必经之路。四车道的马路,在五月的骄阳下发出黝黑的油腻腻的反光。
桑榆的两只小耳朵从头发中伸出来,笔直地站立起来。她微微眯起眼睛,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向小镇奔来,可惜离得太远位置又矮根本看不清楚。
“爷爷,带我上屋顶。”
孟爷爷一把抱起桑榆跑向屋顶,他知道桑榆和别的孩子不同,有特殊的能力。
小镇的屋顶都装有太阳能管,太阳能管巧妙地镶嵌在琉璃瓦中间,看上去像是人们特意弄出来的装饰。却不知道这是大家生活必须的物品,靠水力和火力发电的时代早已经过去,现在的小镇居民基本上的生活只要有风和阳光,就不用害怕没有电可用。
孟爷爷的脚踩在琉璃瓦上站到了屋顶,不管这户人家还会不会回来,他都不能随意地去踩踏他家的太阳能管。假如有一天,这户人家想回来,只要太阳能管不出问题,他家就能在最快的时间架上防护罩,在防护罩里只要有足够的物资,就可以躲避绝大部分的来自于外界的伤害。
桑榆被爷爷抱起架在脖子上看向远方,她看见了什么?大路上看不见行人和车辆,一大群更疯狂的野狗正从大路狂奔而来,奔向小镇的方向。
“爷爷,是一群狗子,有什么东西在追逐它们?”
“是什么东西?你仔细看看,别错过了。”
孟爷爷竖起耳朵听,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又昂首去看。他老了,视线已经蜕化的厉害,和只有五岁的桑榆不能比。他只看见柏油马路上刺眼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