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瞳孔猛地一缩,她惊愕的看向顾庭芳,脚下的步伐踉跄了些许,幸得身边的嬷嬷搀扶住。
有那么一瞬间,白氏似乎是怀疑自己幻听了。
一直来,她与君上虽说不上母慈子孝,但也从不交恶。
“君上这是什么意思?”
瞧着白氏煞白的脸,顾庭芳上前一步,他垂眸看着她,语气慵懒又无害。
“母后,有些事儿,做了便是做了,总不能因着是皇亲国戚的关系便网开一面吧。”
“孤,对母后已经很宽容了。”
听出他话中的要挟之意,白氏连连冷笑,“好,好,君上真是好啊!”
“难道君上忘记当年白氏一族对你的辅佐之恩了,若没有白氏一族,君上如今还能不能登上这帝位也未可知呢?”
“辅佐于孤,呵呵。”
话锋一转,顾庭芳忽然看向了一侧看戏的殷鹿竹,“殷世子,太后之言你可听到了?”
茫然的看着眼前意图拉她下水的男人,殷鹿竹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太后此言是何意?”
殷鹿竹抬眸看着他,男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柔顺的披在身上,在明媚的琉璃灯火下透着几分惑人的感觉,如同笼罩在他的周身光晕。
迎着白氏冷厉的目光,殷鹿竹微微颔首,“太后的意思臣听明白了,白氏一族助君上登上帝位,不过是太后想要夺权,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殷鹿竹你放肆!”
她话音刚落,白氏尖锐的嗓音便响彻昭德殿内。
她带着金色的护甲指她,那眼神,恨不得将殷鹿竹就此撕碎。
可她却不卑不亢,“太后,白金垣父子犯下天怒人怨之大罪,君上宽厚,并未处置,许是臣误解了君上的意思,稍稍对白公子加以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