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妃听了白主的话心里更高兴,没想到这个看似清冷的女子却是这般直爽,丝毫没有傲气。当然更让她意外的是白主会医术,也许自己可以找机会让她看一看,毕竟女子无所出是大忌,就算煜王不在乎,但是人言可畏。
品完茶,煜王妃正准备和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对弈一番,却见白主吩咐侍女进来将香炉撤去,王妃虽疑惑,但极好的教养让煜王妃选择不语。
白主起身打开窗户,然后一阵微风拂过,将房间里的竹香吹散。白主走到煜王妃身边,立足顿了顿,而后又坐到了位置之上,执起棋子,对煜王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开始了棋盘上的较量。
一炷香的时间,王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败下阵来。虽然自己水平没有肖蔚卓那样出神入化,但是在这盛京闺秀中她王慧敏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没成想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已入死局。
看着煜王妃一脸沮丧,白主道:“其实王妃棋艺不止于此,不过是今日心里有事,没有静心罢了。”
煜王妃虽知道自己今日下棋过于莽撞,又被心事困扰,所以才这么快败下来,但是这话从刚刚才赢了自己的对手口中说出来,不仅是给了她台阶下,更说明此人有不恃才傲物的品行。煜王妃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结交白主的心思,这于自己和煜王都是有好处的。“今日确实有些着急了,倒是辜负了白主一番好意,如若白主方便,我改日定当再次叨扰讨教。”
帷帽下白主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就在煜王妃以为白主会拒绝的时候,白主说话了。“观王妃面相,似忧思极重,如若不除了心结,估计王妃改日还是不能静心一战。以王妃的通透,这天下竟还有能让王妃如此忧思之事?”
煜王妃苦笑,“不瞒白主,我王慧敏未出嫁之时有父母姐妹疼爱,入了王府有煜王的宠爱,所以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羡慕我的幸运。无奈我和煜王成婚多年,一直无子嗣,虽求医无数,却一直没有动静,这已经成了我一块心病,害怕终有一日,现在所有的幸福都会因为没有孩子而失去。刚刚听闻白主会医术,便一直想着能不能让白主为我诊断一下,但又怕你有所忌讳,不知如何开口,所以分了心。”
白主听了王妃的话并没有立即答话,一动不动,似在思考着刚刚所说的话。半响,白主一只手伸了出来,王妃心喜,这白主是要为自己诊脉。煜王妃退下自己手上的手串,这手串极长,在手腕处足足绕了四五圈,退下手串后,一块儿长长的疤痕显露了出来。
白主没有在意,手指轻轻放在王妃的手腕儿上,不一会儿白主把脉结束,拿起刚刚王妃退下的那一串手串仔细瞧了瞧,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放下了。
“王妃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倒是这一串珠子……”原本端坐的王妃似被雷劈了一般,瞬间失去了原有的生机,萎靡地坐在椅子上,白主连叫几声才缓了过来。“刚刚王妃进屋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房子里面的熏香气味里面有了混杂的气息,但是不确定,所以让人将熏香撤了下去。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手串除了有自身所带的香味,还有一股让人闻着不舒服的味道,虽辨别不完全,但是我敢肯定有腐阴草。要不是我自小鼻子就比其他人灵敏几分,估计也不会发现其中端倪。以肌肤接触和吸入的香味渗入你的体内,单凭把脉是看不出来的。”
听到腐阴草,王妃心如死灰,要知道这手串是成婚那夜煜王亲手为自己戴上的。当初被人劫持,手腕儿受了伤,自以为这个伤见证了自己和煜王的相遇,所以没有用去疤痕的药,将它留了下来。新婚之夜,一番恩爱,煜王见了手上的伤疤,问了缘由。感动王妃对自己的倾心,于是便命人将这手串取来,亲自给她戴上。从那以后,这手串除了洗澡和把脉的时候再没有离过身。
难道是煜王所为?王慧敏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但是终究还是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将自己捧在手心的人会如此做。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给煜王一个清白,也给自己的爱情一个清白。希望煜王府没有子嗣的人很多,要是因为孩子和煜王起了间隙,乘机上爬的人也不少。
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白主的目的也达到,于是不再留王妃。临走时王妃再三盛请白主到煜王府做客,都被婉拒。煜王妃虽心有遗憾,但是毕竟白主答应与自己改日再切磋,所以还有见面的机会。煜王妃收起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和煜王二人相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