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把玉瓶往案上一放,小腿颠颠地往外跑。
不一会,她撅着嘴巴,悻悻而归。
女玩家问道:“雀儿妹妹,是那个李渔来了吗?”
小雀儿点点头。王荣抬眼瞧她,就见她嘟着嘴巴道:“小娘子,那人问我要小虫子。”
“问你要?”王荣笑她,“此瓶、此虫,原就是他人之物,你本就该早早归还。”
小雀儿抱着玉瓶不愿撒手,道:“那他昨日怎不寻我要?”
“昨日他借……”王荣只说了半句就打住,笑着拿兔毫笔杆敲敲小雀儿的脑袋瓜,“恁多废话,还不快快还回去?”
没奈何,小雀儿抱瓶往外走。
王荣又去画画。才在绢布上勾勒好轮廓,尚未加皴,就见小雀儿乐颠颠地跑了回来。
那玉瓶还在她臂弯里夹着,一跳一跳的,也不怕[应声虫]跑出来。
王荣直起身,没等她问话,小侍女嘻嘻笑着,递过一方简牍。
两行小字。
一行,感谢王姑娘不计前嫌,为其谋门卒之职,使他不至于殍死道旁。深铭肺腑,容当后报。
一行,问及《论语》中“攻乎异端,斯害也已”,作何解。
小雀儿只顾得宝贝那[应声虫],不理会牍上何字。女玩家好奇,探头来看。王荣反过牍书,蹙眉看向小侍女:“你与那李郎君乱说些甚么?”
她表情严肃,小雀儿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答道:“只问他读书可有不明、不解之处。”
王荣一言不发,依旧盯着她看。小侍女被看得心慌,期期艾艾地道:“又说了‘若还要解惑,须将[应声虫]再借一日’。”
王荣缄默依然,小侍女苦着脸道:“小娘子,再无第三句矣!”
王荣这才放过她。取来一片新简,于其上书写“攻可作织解,异端当为……”
写罢,将竹简递于侍女:“将此简与那玉瓶,一并送去。”
小雀儿的脸更苦了,却不敢有二话,乖乖去了前院。
“小角姐姐,此处当以浓墨提吗?”
“嗯嗯,先以淡墨钩,再以浓墨提,可救可改。”
……
前院,小雀儿匆匆来、匆匆去,脸苦得像十月的小黄花。
李渔伸手接过玉瓶,看了一眼瓶内阔别两日的[应声虫]。再抬头,小侍女已经哒哒哒地跑到门外。
不是说要再借一日吗?怎又送回来了?
李渔不明所以,但小侍女已然跑远,也只能随她去。
继续读书。
晌午,王章方下了床榻。
他来寻李渔。李渔向他请教经义,王章一一解答。
李渔又取出[卷轴]、[兽皮],请王章鉴定。
先看[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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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宝图·黄帝秘宝』
[品阶]黄品
[属性]发之,得宝!
若要吾之宝藏,且来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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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张藏宝图。
而且,似乎与“人文初祖”轩辕黄帝有关!
李渔大喜,王章却皱起眉头。
李渔问何以皱眉,王章道:“此图恐有蹊跷。”
李渔不解其意,王章解释道:“此图说是‘黄帝秘宝’,但此‘黄帝’十有八九不是轩辕黄帝。”
李渔一愣,还有第二个黄帝?
“顺帝建康元年,有一贼人,马勉,九江阴陵人。起事于当涂山中,皮冠黄衣、带玉印,称‘黄帝’,集众攻合肥。”王章有些举棋不定,“此黄帝,莫非就是这贼人马勉?”
李渔看那“且来九江”的字样,又看[黄品]的品级,觉得王章所言,十有八九对了。
得,比[安蛇足]还坑!
李渔心里郁闷。
王章又去鉴定[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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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卷轴·虎舅』
黄品。
夜半月明,照临下土。彼时持此卷,即可启时空之门。
外甥,你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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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舅,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