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珩迈步来到独角剑马王身旁,微微垂首,淡漠的双眸望着这只死不瞑目的马王,双指再次并指成剑,将其头顶金纹独角一把削下,握于手中,接着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了。
曲轻歌看着凌珩走回来,手中握着那剑马王的角,心下闪过一丝了然,自以为凌珩就是为了去收取战利品才磨蹭了这一会的,却不想凌珩直接将那独角丢给她,她连忙手慢脚乱地接住,随即不解地抬头望着凌珩,眼带询问。
“奖励。”凌珩淡淡地说完,见曲轻歌还是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便又多加了一句解释:“此剑角乃是练制剑器的好材料。”
带孩子出来修炼,孩子表现得不错,不是应该给予奖励鼓励鼓励的吗?
这对于凌珩来说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曲轻歌却被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弄蒙圈了。
说完了,凌珩还觉得自己解释得不错,这迷糊的孩子应该了解了,他便在曲轻歌面前蹲下,不容她挣扎地,抓住她受伤的那只手,撸起她的袖子,露出底下白嫩的手臂与其上遍布的累累伤痕,两手紧握,用力一掰!
曲轻歌只听一声咔嚓脆响,接着一阵剧痛穿来,头上的冷汗控制不住留了下来,但就算是这种措不及防的剧痛,她也一声不吭,就这么咬紧牙关,神色不变,垂头看着凌珩的施为。
凌珩在帮曲轻歌按回脱臼的手臂之后,又从储物戒之中拿出一瓶伤药,伸手从里面沾了一些,将那些淡绿色的药膏均匀地抹在曲轻歌的手臂上,那药膏一抹上曲轻歌的肌肤,便传来一阵舒适的清凉之感,将上面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压下去。
曲轻歌只见她手臂上的伤痕被抹上伤药之后,那伤药迅速淡化,融入她的肌肤之内,上面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到最后,除了她被血脏污的袖子之外,竟看不出她有何受伤痕迹。
擦完药,凌珩指腹之上还残留着一点点药膏,他抬头看到曲轻歌的脸上刚好有一道不知何时刮蹭出来的血痕,便顺手将那点药膏擦上曲轻歌的小脸上了。
温热的指腹划过脸颊的触感让曲轻歌一愣,随即眉心微蹙,她不悦地看了凌珩一眼,接着便垂下头自己拿袖子擦了几下脸。
对于曲轻歌突然的不悦凌珩毫无感觉,对于他来说他只是帮小孩子擦个药而已,这没什么,殊不知曲轻歌内里其实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对于她来说,凌珩此举有些偏向轻薄意味了。
若不是她心底清楚凌珩对于她这个七岁孩子绝无他意,且她也打不过凌珩,她此时早就暴起打人了。
给曲轻歌处理好伤势之后,凌珩便再次御剑带着曲轻歌回去了。
可能是为了转移自己被轻薄的事实,也可能是突然收到一件莫名其妙的礼物让曲轻歌觉得很奇怪,破天荒的,在回去的一路上,她心底一直在纠结怀中抱着的这个马角的事情。
直到凌珩将她丢在凌云书院门口,自己独自走了之后,她还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懒得再想,便将此物当做她表现良好,凌珩赐给她的奖励吧。
曲轻歌完全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思正正合了凌珩赠物的本意。
见时候不早了,肚子早已发出抗议之声,曲轻歌将马角丢入储物袋中,再往自己身上丢了个清洁术,见衣物上的血迹清除干净,接着便赶紧进入书院之中。
快步来到食堂处,一进里面,果然便见玉袖已经提着食盒候在那里了,而张莲儿正在一处临窗的座位上拼命向她招手,曲轻歌对着张莲儿微微一笑,迈步走过去到她身旁落座。
玉袖见曲轻歌落座完毕之后,便上前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放出来,对着曲轻歌无声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下了,曲轻歌拿起筷子边夹菜吃饭,边听着张莲儿的话。
“轻歌轻歌,怎么样?你这次回家过得开不开心?”张莲儿一脸兴奋地拉着曲轻歌问道。
“很开心,与许久不见的家人团圆乃是人生一大乐事。”曲轻歌笑着点头回答。
“我也很开心啊,我跟你说,这次回家,因为我在宗门的身份,我们族长给我父亲这一支提了份例,给了父亲母亲一份不错的差事,而且我娘还给我生了个弟弟呢!我终于有弟弟了,以后我便是当姐姐的人了。”说着说着,张莲儿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曲轻歌笑看着她,她知道张莲儿是个惯爱照顾人的性子,对于家中多出一个幼弟,她不仅不会觉得父母对自己的宠爱被幼弟分薄了,反而还会跟着家人一起照顾宠爱幼弟。
这也是曲轻歌喜欢跟她相处的原因,作为被张莲儿纳入照顾范围的人,真的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