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传旨太监赶到菜市场的时候,身穿大红坎肩的行刑手,已经奉了都督府的军令,砍下了一百颗倭人的头颅。
围观的百姓兴奋的大声叫好,没有人会怜悯跑到别人家里无恶不作的坏人,每当一具死尸倒在血泊里,无数石头扔了过去。
太监慌忙要求停止行刑,百姓见状不满的喊叫几声,大抵处斩了十分之一,心里的愤恨泄的差不多了,以中国老百姓的善良天性,顶多泄几句牢骚而已,不会非要求必须斩尽杀绝。
整整一天,京城都在讨论倭寇罪有应得之事,每个人都感觉很解气,无疑现今乃是自宋朝以来汉民族最扬眉吐气的时刻,对外战争战无不胜,外国来朝的盛世,民族自豪感达到了最顶峰。
当然历史上仅仅不到三十年,民族自豪感就被打没了。
对朱高炽和大臣们来说,这个结果还算令人满意,也就没有打算追究了。
徐灏也很满意,他又不是热血冲动的愣头青,反正剩下那九百人一个也活不了,没必要和朝廷硬顶着,杀人的方法多着呢。
处理完公事,刚刚担任他秘书官的张羽进来说道:“杨士奇家的门客姚远求见。”
徐灏点点头,这两天他忽然有个想法,想把酒肉三兄弟送到倭国出任大使,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呆霸王,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迂腐文人,一个眼里只认得钱的财主,放在倭国貌似能够人尽其才。
姚远进来点头哈腰的作揖,堆笑道:“我家公子想请大人去吃花酒。”
徐灏随口问道:“还是冯家?”
“不是。”姚远解释道:“今日冯文君被人强行买走了,改为隔壁金家。此乃朝鲜人开的,家里都是些高丽女子,如果大人不满意的话,那就定在秦淮河好了。”
“无妨。”徐灏对此自然无所谓。“我今晚打算宴请几个朋友,能否安排在一起。”
姚远笑道:“自当奉大人之命,小人这就去回去禀报一声,尽快做出安排。”
徐灏目送他转身离去,让张玉去把李冬叫进来,吩咐道:“查一下冯文君是怎么回事。”
又让他分别给于鹏、6琪、王二嘴出请帖,然后骑马带着亲卫不快不慢的去了贡院花街。
被天下读书人誉为圣地的金陵贡院,和十里风流秦淮,脂粉无数的花街彼此紧挨着,很符合士林是名士就风流的理念。其实古人也知道不雅。不然怎么没把秦淮河放在皇宫边上呢。
杨稷和唐富贵已经到了,站在外面等着客人,徐灏翻身下马说道:“今晚我请客。”
唐富贵喜道:“那得多点几个美人,我老唐一贯有便宜就占,大人您别在意。”
徐灏笑道:“你可以把这里所有女人都包了。”
唐富贵更开心了,问道:“要是包一个月呢?老唐一宿最多伺候二位,期间总得休息几天,大概需一个月才能把院子里的美人都受用了。”
“一年也行。”徐灏很是大方。
稍后人都来齐了,在最好的雅舍里摆上了一桌上等酒席。叫来了十位高丽粉姐,唐富贵一个人要了三,左拥右抱两个,后面还站一个的端茶倒酒。
男人们在一起喝花酒。要么就是特高雅,把妓女当成了女神般彬彬有礼对待,要么就是特村俗,什么下流说什么。喜好用些不雅的词汇来挑逗女人。
于鹏身为言官有些放不开,作为武官的6琪不太在乎,其他人更不同提了。唐富贵心满意足的道:“我听见人说做篾片的人是蛐蛐托生的。又会讨好,又会唱曲,姚哥你唱一个给我们听听,大家吃一大杯。”
姚远说道:“晚生曲子倒记得几个,只因喉咙不济,所以不曾习学。”
“不相干。”杨稷带头喝了一大杯酒,“今日新朋旧友一起取乐,乱唱一个玩玩,管他好不好呢。”
邬斯文说道:“昔者王豹处于淇而河西善讴,你岳翁岳母皆以歌名,你岂有不能者耶?盖不为也,非不能也。”
唐富贵搂着美人,嚷道:“你岳飞岳母都是苏州昆山人,老子娘会唱,女儿再没有不会唱的,女儿会唱,女婿自然就会唱了。人说若要会,同着师傅一头睡,你同着母师傅睡,所以一定会唱。别买个驴子拉尾巴,不是这个牵法,唱吧唱吧,别自谦了。”
徐灏习惯了他们的言语,按照后世的习惯,举杯和于鹏6琪碰了下,转过来和诚惶诚恐的王二嘴碰了杯子,把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王二嘴特意起身毕恭毕敬的向于鹏敬酒,以示尊敬,于鹏笑着点头示意。
姚远说道:“那晚生唱个‘劈破玉’,青山在,绿水在,我那冤家不在。风常来,雨常来,你的书信儿不来。灾不害,病不害,我的相思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