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汶一脸委屈的道:“我都吩咐下去了,反复提醒校尉们一定要小心谨慎,谁知他们到底是晚了一步。”
徐耀祖有气无力的叹息道:“老子教了你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学会带好兵,你和老三相比就是个废物。”
徐汶不服气的道:“我时常观察老三做派,就没见过他亲自带领锦衣卫操练办案,他还不如我呢。”
徐耀祖苦笑道:“所以说你远不如他,岂不知古人云上者劳人中者劳心下者劳力,他有心腹沐皙,又何须自己去操心琐事?”
徐汶撇嘴道:“老三不就是仗着圣上宠爱嘛?所以人人争相巴结,算什么能耐。”
“你,唉!”徐耀祖眼见儿子依然毫无长进,清楚多说无益,而此刻也没时间循循教诲,心里叹息说都是自己自持比二弟三弟有出息,两个儿子又自小聪慧样样拔尖,结果近些年来疏于管教。现在才体会过来他们兄弟太缺乏人事上的经验和历练了,对官场更是一无所知。
徐耀祖指挥属下把人给统统押走,心里有些纳闷,怎么侄子就能短短时间内洞悉人情事故,以至于寻觅到一丝机会即能一飞冲天呢?奇怪。
这边徐灏早带着沐皙等人打小路绕到了水月寺一侧,途经工地上时,飞天鬼和工匠们全都震惊的看着他,人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侯海苦笑着拱手道:“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原谅小人怠慢。”
徐灏笑道:“关侯大哥何事?这大殿不要建了,大家伙辛苦一场等事后会发下十倍工钱。也算是我和诸位兄弟的一场缘分。”
侯海愕然道:“这是为何?”
徐灏说道:“没什么,是我自己很讨厌那些番僧,堂堂圣天子脚下,不想被外来的和尚占据此地。”
侯海马上拍着胸口说道:“那小人就和大家伙把这里都给拆了,给公子出一口气。”
徐灏说道:“等明日再动手不迟,这些砖瓦木料等都拉走给自家盖房子用,不然太可惜了,那工钱我必会十倍补偿大家,绝不食言。哦。这里有沐皙大人作证。”
侯海笑道:“公子为人大家伙早就领教到了,铁打一样的汉子,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
徐灏笑着拱手:“多谢侯大哥信任,请侯大哥把人都给带走。不能走漏了风声。”
“是。”
侯海当即挥手大声告诉匠人们带着工具下山,徐灏给沐毅使了个眼色,沐毅几步走上前去朝着原地观望的飞天鬼等人亮出了锦衣卫官牌,顿时唬的匠人们再不敢有其它心思。全都随着侯海去了。
“留下十个兄弟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庙里通风报信。”
徐灏神色平淡的吩咐完,当先朝着水月寺而去。跟在他身后的芷晴偷偷吐了下小舌头,心说原来公子在外竟是这么大的威风,明明这里面属他年纪最小,发号施令举手投足间都和大老爷毫无二致。
徐灏对水月寺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是以胸有成算,不紧不慢的走到山门前,,吩咐沐皙等十来个心腹手下扮作香客混进去,留下其他人等在外面,他只带着芷晴李秋和沐毅进了去。
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引发混乱,络绎不绝的游人无不拍手称快,话说金陵三犬等人一向肆无忌惮的调戏女人,早晚都会得罪慕名而来的某个大人物,以往只是幸运而已,谁让水月寺这么有名呢?
事实上也是如此,当然没有人会想到得罪的乃是一国之储君,而那金陵三犬等泼皮无赖完全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堵住女眷的恶人其实乃是徐灏派人假扮的。
进了寺庙走过甬道,前方正殿前站了一圈军士,徐耀祖父子三人紧张兮兮的瞪着周围人等,一副防范刺客的忠臣架势,闹得香客只能纷纷绕行两侧。
徐灏远远瞧着被围在里面的朱允炆微皱着眉头,心里暗笑大伯到底是没有特务经验,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即使安全无忧,实际上在皇太孙心里已经留下了无能的印象。
徐灏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右边侧殿,说道:“李秋你留在这里,芷晴和沐毅随我过去。”
侧殿内供奉着一尊纯金观音,大约和真人大小差不多,位于离地三四尺高的法台之上。下面周围盘膝坐着二三十位神色虔诚的信徒,等待着长老升座讲道。
徐灏笑吟吟的拉着芷晴走到其中两位老人身边,寻了垫子坐下来,芷晴好奇的东瞧西望,沐毅则神色突然间严肃起来,选了个不远处的位置双膝跪坐。
徐灏笑道:“没想到姥爷您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