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觉得太让自家主上伤面子了,他们赶紧左思右想,最后齐口称赞那个叫什么“自来水系统”和那个“冲水马桶”真的不错。
“就是最近挖水井的人家变得有些多,若是水井过多可能会破坏地下水,还请主上编写相关的法案制止。”蒯通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
啊哈!?竟然懂得什么叫破坏地下水了,而且吕哲只提了几次的法案这词也说得顺溜。
“编写制止挖井的法案?”吕哲奇怪地看着似乎也回过神来了的蒯通。
要敢出台这么个法案,那绝对是疯了,有听说过制止犯罪的,有史以来除了某个天朝就没有制止挖井和造房的,吕哲敢出这种法案绝对是民怨沸腾。
“是通疏忽了。”蒯通的脸有点红,那是自觉自己说了一个谋臣不该说的混话,羞愧的。
“那个水利部门,输送水源只要不漫天要价,且在工序维护和服务态度上好一些,造成自挖井的成本比公家输水贵又不方便,到时候就没人自己挖井了。”吕哲知道那只能舒道而不能严堵。
“是是是,主上说的是。”蒯通大冷天的抹了一把汗,最近政务上事事顺利,他是有点兴奋过头了。
吕哲看了看在场的人,为了保险起见,问:“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蒯通原本恢复本色的脸庞又红了一下,尴尬地背过身去,免得诸位同僚笑话。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面面相觑之余算是明白了,自家主上从蒯通身上担忧众人志得意满,或者说顺风顺水的过日子,是在担心出了什么差错。
他们仔细的回忆自己处理的事物,尽量做到事无巨细都好好的思量一下,有不少人还真觉得有些事情疏忽了或者遗落了,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不好。
“啊?”吕哲也就是抱着问问的心理,看见那么多人变脸,他不得不采取比较正经的姿态,收敛了脸上有点玩笑的表情,然后绷着脸一个个考察。
一通问下来,五郡安排下去的民生大体上都在有序的发展,以前就有的惠民政策随着各郡清剿强盗匪贼,道路通畅之后更多的活算是做到了下乡互惠的本意,另外关于民垦军垦也在细细的划分落实。但是一些小细节,例如让居家的民妇裁制战袍等等在结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负责结算的人截留还是算错了,各郡都有出现少算的事情。
“这样的事例很多?是民妇上告,还是怎么发现的?”贪腐啊,吕哲最痛恨的行为,没有之一。
萧何被问得有些发愣,民告官属于一种神话,而似乎下乡结算的也不能称作官该将吏。他哑了半响,最终答:“是军方下乡闲聊的时候得知。是计算出错,还是恶意截留……有些是疏忽,有些则是……”
吕哲有读过秦律,身为官吏私扣官家财粮,达到五个半两十石粮食以上者,没记错的话是夷三服,这个也是在新修订律法的时候吕哲唯一不觉得酷烈的律法。
“一视同仁,一定要做到一视同仁,无论是疏忽还是刻意,按照律法办。”吕哲说得是清淡随意,话音落地的时候却能看见一片人头滚滚。
萧何张了张嘴,现在五郡不说少官,连吏都属于不足的状态,要是真的一阵杀伐,本来不够的人手估计要变得更糟,那可比一些贪腐造成的影响要严重得多。
蒯通终于把羞愧感驱逐干净,回身看见的是萧何用眼神向自己求救,明白萧何的意思可是他根本无法开口。
吕哲对官比对民狠,这是从起家之初就一直在展现的风格,所谓的狠不是说他怎么迫害官员,而是民犯错尚有宽容,官犯错则是以铁血梳理。蒯通知道自家主上很多时候比较好商量,其它事情求求情或许有用,可是吕哲最为痛恨的就是贪腐,在这件事情任何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水至清则无鱼啊,主上。”萧何只有硬着头皮亲自上阵:“现下各郡县的事物多得处理不过来,您看?”
“呵呵呵呵……”吕哲笑得太寒碜人了,他也没有发怒,而是扫视一眼在场诸人:“我就知道一个,水浑浊了想再变得清澈远要比保持清澈困难得多。再则,自古以来官位从来就不怕没人要,是谁都抢着要。我们若是因为现在欠缺人手而有选择性的执行法律,是不是会变成有法不依,无论官吏最后都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等烂到根底成为真正大事的时候,想要制止已经不可能了。”
话说重了,吕哲一阵话把萧何压得是够呛,在场每一人听来也是一阵阵的心惊胆战。
“早就知道就不应该来,主上想制造什么椅子就制造,弄得是现在……”有这个想法的是蒯通,估计也只有最近喜欢上饮酒的这个家伙会这么没有节操。
其余人吧,他们倒是乐意见到吕哲的注意力重新转到政务上,不过心里祈祷吕哲千千万万不要过多的插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