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秦殇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眼神顿时变的有些幽怨,只得调整一下情绪,先对楚潇然道明个中缘由。
“朕……”秦殇刚一开口,只微微瞥了一眼楚潇然的神态,有点吓人,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渴,连语气都不禁弱了下来,“我只是……只是见你方才了解皇兄心意后的伤感之情,错以为你……”
秦殇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二人地感情路走下来,是一路的磕磕碰碰,乌龙事件更是数不胜数,要么偶尔吃点易邪的无端飞醋,要么是其它的男同胞甲乙丙丁,再有便是他多次表白所遭遇的各类事件。秦殇只觉得,在楚潇然面前,他简直是丢人丢到家,简直毫无形象可言。
只是这一次,秦殇觉得自己也并非全无理由,方才楚潇然手中捏着那张白纸,梨花带雨的模样,当时只如一根刺般,深深的扎入他的骨髓之中,痛的那么清晰。
闻言,楚潇然一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之所以对着秦歌的字迹流泪,却是因为自已之前对秦歌地种种无端猜测、甚至误会,只觉得有着难言的歉疚之情。
楚潇然之所以哭,一方面是为秦歌对她的好,更多的,却是对自己愚蠢的痛恨,痛恨自己的不信任。
而眼前这个天字号的家伙,竟然能……二人已相处这么久,难道她的心意,秦殇还不能了解吗?
可是,这一切,楚潇然又无从向秦殇解释,一来,中间牵扯地人和事儿太多,先不说她暂时还不想和秦殇交待秘书处地事情,单是“枫叶阁”之约,以及涉及未央的等等事情,一来没有说地必要,二来实在有些不便之处。
而关于楚潇然的落泪,却又是由这些或大或小的事情串联出来的,慢说整个过程,便是单说哪一件、那一桩楚潇然都觉为难。索性只得搬出秦歌与萧湘儿的婚事,以及萧亦将复大将军职等事宜,草草说明她对秦歌的误会。
秦殇听过之后,虽也觉合理,却不以为然,为秦歌辩解道:“潇然,这一点你尽可放心,虽生于这深宫之中贵为皇子,可你也知道,朕自小便无人问津,只有皇兄一个人,一直照应着朕,以亲哥哥一般待朕,皇兄的品性,朕也最为了解,他根本无心帝位,凡事不争。”
楚潇然一般听着,一边点点头,想不到秦歌与秦殇之间还有如此一种默契,如此一来,自己近些日子所经历种种,想必还要重新审视才对。
而秦殇顿了一顿,虽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无奈,仍是据实道:“当初皇兄若是争,莫说朕根本登不上帝位,便是如今,以皇兄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只要他肯振臂,登高一呼,再加上太后内里的支持,朕这个皇位九成九也是保不住的。”
楚潇然想过,秦歌的势力大,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大,楚潇然也知道,秦歌的人气高,却没想高,竟是如此万人迷,睿亲王,果然人不负名。
至此,关于楚潇然这一块儿,她自已算是交代完全,更顺便了解了一下朝野中的形式,以及解开她多日来的心结,而对于秦殇的怪异表现,她却不得不也问个三六九出来,究竟为何他却是要来代秦歌表白一样,若不是秦殇这种怪异的态度,二人又怎能有这种误会?
而待秦殇听过楚潇然的疑问之后,他却没有急于回答,只是转过身来,以双手轻轻的扳过楚潇然的肩膀,四目相对,便只是定定的瞧着楚潇然,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在她的眼眸之中,也将楚潇然的影子,映在他的眸子之间。
“看……着……我……”秦殇一字一顿,三个字说的缓慢,表情如此专注,于楚潇然所见,竟比他与众臣议事时,还要认真谨慎上几分。
“潇然,皇兄可以默默的为你付出,甚至你根本毫无察觉,他也丝毫不悔,这便是爱。朕也一样,对于你,朕的爱不会比皇兄更少。但是,朕却不愿以情束缚住你。”说到这儿,秦殇嘴角也不禁流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所以,有时连朕自己都不知道,朕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朕看到你的心为他人而动时,几乎可以嫉妒到发狂,可是,朕又打心底尊重你的选择……”秦殇说着说着,也不知该如何,才能以言语形容出他纷乱的心。
“像皇兄这样这样优秀的男人,我想你可能会……会选择皇兄,但无论如何的结果,朕依旧如初,朕绝不放弃,可朕要你幸福,比谁都幸福,哪怕这样的代价是——失去你。”用了好大的劲儿,秦殇才缓缓说出最后三个字。
失去你。
秦殇几句话虽说的磕磕绊绊,而楚潇然却听的明明白白,眼中不禁氤氲而上一层水气,即便身为九五之尊的帝王,他却仍旧不强求她一丝一毫。
今生,得君如斯,夫复何求,秦殇……我只想拮取一片红叶,你却给了我整个枫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