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战马跟随叔父征战多年,它深知自己主人的脾气与性格。在出生入死、身经百战之后,这一人一马、一主一仆早就磨合的相当默契了。这马知道,只要主人没有命令自己停住脚步,它就必须得义无反顾地往前冲。
田氏兄弟二人抓紧树干上火苗略弱的空当,在自己的马背上狠拍了几下,随即夹紧了脚蹬。他们的战马也得到了“必须前进”的动作指令,紧随安平君坐骑之后跃过了面前的障碍。
这三匹战马越过障碍顺势向前又跑了几步之后,被主人勒住了缰绳。战马上的三人在等待掉队的那名士兵。
领路的那名士兵此时有些尴尬。
他抬起右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后抓住缰绳调转马头向后方撤去。在撤出二三十步之后,他再次勒缰调转了马头。
“驾!”那士兵猛喝了一声,使劲地把鞭子抽向了马屁股。
骤然的剧痛使得那匹战马也狂烈了起来,它仰头嘶鸣了一声便奔向了眼前燃烧的树干。前边三个卓越的同类已经为它做出了榜样,奔跑与腾跃间它也成功的战胜了自己的心理障碍。跨越火树那一刻的姿势,同样坚韧与优美。
它再次跑到了队伍的前方。
这个风雨交加之夜,令人感觉如此漫长。这条探寻坑洞的坎坷之路,同样漫长。
马背上的田忠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自觉的发抖,这是寒风和冷雨混合侵袭的后果。身上的牛皮铠甲固然经过桐油的浸泡可以沥水,但从脖颈衣领上长时间侵入的冷雨早已将内衣衫湿透,胯下马鞍的双腿间亦是如此。飞速奔跑中带起的寒风,如同刀割一般厉害。
他扭头眯着双眼看了一眼与他并驾齐驱的田勇,二弟正俯身在马背上不断地快马加鞭。
就这样行进了一个时辰左右,跑在队伍前方的那名士兵终于“驭~”的一声勒住了缰绳。他翻身下马踩着泥泞快步走了到安平君的马前。
“大将军!那坑洞就在此处不远的山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