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睡着觉,感觉有人在轻轻拍我。我睁眼一看,是清远道长。
“道长,咋了?”我起身问道。到现在酒劲未散,让我感觉晕晕乎乎燥热难耐。
“没事。只是,我们该走了”,清远道长低声说道。
“走?去哪里?”,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理解他的意思。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清远答道。
“哦!”,听他这样说,我明白了。清远道长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啥想法我都是无条件信任他的。
我起身下床,穿上鞋子准备跟清远道长出门。
走到屋门前,我停住了脚步:“道长,我们还会回来吗?”
“不好说。也许,就不回来了”。
我的心中轻轻一颤。
就这样不辞而别离开这个地方?就这样连个招呼也不打的离开七叔公和怜儿?难道,昨晚吃的小年饭就是与七叔公和怜儿最后分别的晚餐?清远道长昨晚可能就已经知道要离开了,但他在席间却只是笑吟吟地泰然自若、谈笑风生,丝毫没有给我任何的提示和准备。
说真的,我有些舍不得善良的七叔公,舍不得既可爱又懂事的怜儿姑娘。他们明天早晨醒来后,如果发现我不辞而别,会不会怪我?
清远道长发觉我有些迟疑,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您稍等我片刻!”,我说完转身来到了刚才自己睡觉的炕前。
我把这几天一直揣在冲锋衣口袋里的弹弓掏了出来,轻轻放在了枕头边上,一起放下的还有口袋里剩下的百十颗钢珠。
怜儿救了我,七叔公收留了我,这是我铭记在心的恩情,但却无以为报。这把弹弓在我休养期间为怜儿姑娘带来了难得的欢乐,也为这个一老一小的孤苦家庭改善了餐桌上的伙食,我要把它留给怜儿姑娘。我也想让怜儿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看到这把弹弓,就会想起给她讲故事的那个“老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