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院落就是少爷和少夫人的居所了。”
孙玉真循着丫鬟添香的指点朝南望去,刚好可见到春在楼后院东北角的高墙,墙后林木间一片片的青瓦屋顶,形制宽宏,颇有气势。院内青翠苍翠的榆槐老榕,茂叶在清风中娑娑响着,似一点不知道府上现下乃是多事之秋一般。
孙玉真对着添香和气一笑,道:“添香,你去看看你家少爷夫人可是在院子内,若是不在,我们就去贴上符箓,这里差不多就是最后一处了。”
添香也不多言,便往院落而去,过不多时,回言道:“只有少夫人在屋内刺绣,少爷并不在院内,但是少夫人说几位仙师可以随意进出,并无什么妨碍。”
孙玉真闻言点了点头,便与陈太忠一起进了院落,姚贤也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后面。
院落里盆景奇石,错落有致,而且暗合八卦九宫方位,正将过往的风水汇聚,想是出自胡家少爷胡程文的手笔。
不过这些小道自然落不得孙玉真等人的眼中,当下也是看过就罢,随即便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掏出两张符箓,口中默念几句咒语,随即便将两张看似轻如鹅毛的符箓丢到了空中,两张符箓,一张不偏不倚落到了院门之上,一张却是贴在了房门上方。
许是少夫人在屋中窥视,见此手段,屋内倒是有惊异之声传来,孙玉真自从修习仙术火眼金睛之后,目力惊人,自然能看到这声惊呼乃是少夫人发出,只见其持着刺绣花针的左手,也是不自觉地去掩失色的花容,一副吃惊不小的表情,不自觉下,还差点让手上的绣花针刺到了自己。
一旁的丫鬟添香,方才陪着几位仙师,已然数次见识过这神奇之处,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了。
“两位仙师,这就是府上的最后一处院落,不知还需去往何处。”
孙玉真正要摇头,姚贤却是道:“添香,听你的口气,怎么好像尽快想离开我们似的,莫不是有什么难处吗”
添香闻言,做出惶恐之色,“两位仙师莫怪,添香只是怕自己乃是凡夫俗子,两位仙师看了会有不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想法,能多沾一些仙气,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
“这话说得倒好,旁人求都求不到,你却是避之不及。”
添香闻言又要分辨,陈太忠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道:“姚师弟旬月不见,倒是会开起玩笑了。小丫头,这是一块青松石,我观你是木灵根之体,平日里将这块青松石配在身上,可以起到强身健体,清明耳目之效,你且拿着去吧。”
添香闻言一副喜出望外之态,珍而重之地将青松石接过,又将其塞入了囊中,再三确认囊中之石后,满口感谢之语地去了。
待得添香去得远了,姚贤也没有再多做逗留,之前自己会想走遍胡府,只是为了查看月影狐的踪迹,不过一路上却是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只好作罢。至于让姚贤留在这里和孙陈两人周旋,还是敬谢不敬了。
姚贤离去之后,陈太忠收回注视的目光,随即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孙玉真道:“师妹,你怎么看也不多看这小子几眼,莫非是心里还有旧情,又怕让我看穿不成”
孙玉真略显哀怨地道:“师兄你又来疑心小妹,师妹只爱强者,之前我便和他一刀两断,现在他落到这般境地,我更不会对他有半分动心了。”
陈太忠哈哈一笑道:“师妹之言大善,姚贤自甘堕落,和一神棍搅在一起,确实不值师妹怜惜。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师妹切莫介怀就是。”
孙玉真妙目流转,狠狠瞪了陈太忠一眼,道:“师兄,你先不要拿我说话。我看你好像对这个添香,似乎特别上心,莫不是动心之人是你不成,现在还故意恶人先告状。”
陈太忠摇了摇头,随即用手虚空一划,顿时一个犹若无形的光罩将孙玉真和自己罩在了其中,沉声道:“师妹想得多了,我的性子,你还不知晓,自从和你在一起,哪会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我之所以和这添香多聊了几句,还哪青松石送他,只不过只是觉得这添香可疑罢了。”
“可疑师弟说的是胡府闹鬼之事和这添香有关系可是我的火眼金睛丝毫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啊”
“我倒也没有什么确切地把握,这些只不过是我的怀疑罢了,因为我看那少夫人身上的鬼气似乎最重,所以有些怀疑,可是这添香反而看起来鬼气不重,可是她们两人又是日夜相伴,两者之间有此差异,委实有些古怪。”
“原来如此!可是照此说法,也该怀疑少夫人才是,怎么反而你会疑心添香呢”
“呵呵,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鬼物知道你我在此,哪会显露行迹,所以添香更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