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几个月?”十七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好半天才小声地说:“十——十一个“十一个月啊!”真佩服你的胆量,十一个月还叫差一点点,你根本就才十二岁嘛!“那你比我要小好多哦,起码有——”一岁半。不过你可以冒充,我长成这样就更能冒充了,“三岁半啊!”
其实大概是因为男孩发育的慢,十七阿哥现在的模样看起来连十岁都不到,我说比他大三岁半已经算是客气的。
“好了,好了。”我等了他半天都等不到他的回答,怕他再不回去换衣服会着凉连累一大帮奴才,只好提醒道:“十七爷要奴婢报恩,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不早了,爷还是赶快回去别让手下的人担心的好。”
我见他还犹豫着要不要走,马上趁热打铁道:“奴婢恭送十七爷!”腿一弯,手绢一甩,总算把这个别扭的小孩给送出门去了。“爷慢走啊!”别再来就是了。
“姐姐!”青娘听见我的声音,也从屋里迎了出来:“那是哪宫里的小太监啊?真麻烦他送姐姐回来了?”
“太监?”我好笑的看着青娘——这时什么眼神啊?这气势、这盛气凌人的样子,要是做太监还不早被人打死啦!“这是十七阿哥,你少胡说什么太监的,小心被他听见!”我边说着,就着青娘手上的浴巾擦着头发,一转身就进了屋。
“姐姐,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青娘突然欲言又止道。
“你是说我不应该在宫中和一个阿哥走得那么近,还让他送我回来是不是?”我看着青娘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继续说道:“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妥。你放心,今天的事是例外,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行不行?”
青娘见我把她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不由得更加佩服我:“姐姐,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
“我明白。”我不想再听她这些进过奴化教育而作践自己的话,忙转移话题道:“客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太医开了两服药,吃了就好多了,起码烧是退了!”青娘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对了,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让我给你转交一封信,说他是你的一个远房亲戚。”青娘说着马上把放在桌子上的信递到我的手上。
笑话,我们钮家的亲戚会去做太监,还是领御膳房的苦差事的那一中?只怕要送书信来的不是小太监,而是——
打开信一瞧,只见上面只有语焉不详的几个字:“扬州匆匆一别,太仓促,尚不及了解一二,但求一睹白马全貌,慎之!”
这信在别人看来狗屁不通,可我却明白:扬州是指我在扬州做的一切不可告人的事,不及了解是指我阿玛——他在威胁我,威胁我一定要到白马寺见他,要慎之——否则我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自觉的向后摇晃了一下,我住信的手不断的颤抖着——还是来了吗?我要为当初灭了王家满门所付出的代价?九阿哥,我知道你终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只不过,没想到,原来我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啊!
“青娘,那个小太监——噢不,那个我的远房表弟还说了什么吗?”我强自镇定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外,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要自乱阵脚。
“他说,三日之后的下午他正好有空,让你有时间就去看看他呢!”青娘不明所以,还未我在宫中又多了一个亲人而高兴呢。
“知道了,你好好照看你的客儿姐姐就好,我很累,休息去了。”三日,还有三日,这三日我什么都不想干,只想静静的等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