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笑了,很痛快的跟我说:“愿意来你就来呗,顺道带点儿吃的过来,最好带一打啤酒。”
说着,他突然放低了声音:“这家过的太困难,一天三顿大碴粥,见我来了特意买了点儿干豆腐,我也没好意思多吃。你整点好的,省得一会没力气打鬼。”
挂断电话后,虎子把地址发给了我,我一看,这也特么太远了,都快出了市了。
我想了想,把香炉下的两个信封拿出来,里面是两份整捆的钱,心说这有钱人出手是真大方。我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又放了回去。
刚准备出门,我想了想又抽出了一张,太远了,打车估计就得好几十。有虎子在,善恶杖我就没带,只拿了个香炉,一包香灰,外带一匝香。
出门后我先去了旁边的烧烤店,打包了点吃的,酒我没买,我怕虎子喝多了在人家耍酒疯。
打了好几辆车,司机一听说去十里河农村,又见我是个大小伙子,都摇头不去,估计是怕我半路打劫。
好不容易有个车愿意去,但是人家说了,不打表,要价八十块钱。要是走高速的话,高速费我拿,走底道时间长,让我多给二十块钱空车返程费。
我一听这都赶上明目张胆的打劫了,但是好不容易有辆车愿意跑一趟,宰就宰吧。
上车后,我半调侃的问司机大叔:“大叔,大晚上的走远道,不怕碰上呛车的啊?”呛车是流传在的哥圈子里的行话,说的是专门有那么一类人,半夜打车去农村,到地方不给钱不说还把车扣下。
这种人一般都是本村的地赖子,到了人家的地盘,再想咋呼也白扯了。赶上点儿正把钱全给人家车能放回来,赶上个别非常缺德的,钱给了还要揍你一顿不说,车还得给你划了。
司机大叔隔着安全栅栏看了我一眼,撇撇嘴跟我说:“你当我不看人的啊,要是长得特别壮的,或者是一脸横肉的我也不能拉啊。你这小身板子,一看就是个学生。干我们这行的,没点儿眼光那还行?”
这司机大叔给我逗笑了,呛车的也是到地方才下手,有人在目的地等着呢。要是三四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半夜下屯,那也没人能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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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叔见我笑,神秘兮兮的跟我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个大仙儿说我有仙缘,给我弄了几位保家仙跟着我呢。谁敢呛我车,你看我仙家弄不弄死他!”
司机大叔说的牛逼哄哄的,我更加无语了。那大仙儿一听就是骗子,还给他弄几位保家仙儿,当他自己是仙家贩子?再说我不用开眼都能看得出来,这大叔身上啥都没有。
一路无话,约么一个多小时左右,出租车七拐八拐的进了村子。虎子只跟我说是老张家,但是司机又不是本地人,他上哪知道老张家住在哪?
好不容易转到了村委会门口,我跟司机说别转了,就在这停吧,然后转身给了他一百块钱。
趁着司机找钱的工夫,我笑着提醒了他一句:“大叔你身上没啥仙家跟着,以后还是自己注意点儿吧,我就是下屯来给别人办事儿的。”
“哼,出马的还能连道都找不着?”司机显得很不乐意,扔给我二十块钱,车子一挑头,一脚油门儿扬尘而去。
没办法,爱信不信吧,这个年头就是如此,真话总是没有假话受欢迎。
我掏出手机给虎子打了个电话,说我到了村委会了。虎子立马跟我说让我在这呆着别动,他找人过来接我。
好在夏夜不冷,我等虎子的时候拿出一串肉串撸上了,由于时间太长,油都凝固了,怪难吃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是鸭胸脯肉刷的羊油。这种假冒羊肉热着吃不出来,一凉了就很明显了,老子再也不吃他家的串儿了。
没多大会工夫,远远的一道手电光越来越近,走到我面前的是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上身穿着迷彩劳保服,外面披着一件布料的大衣,下身一条绿帆布裤子,脚上瞪着一双回力胶底鞋。
他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你就是徐大师的朋友,高大仙儿?”
我点了点头,心说这都是啥称呼,又大师又大仙儿的。大叔见我点头,很激动的点了点头,回手把大衣拽下来披在了我身上。
我心中暗暗点头,心说还是农民淳朴,他给我披衣服是发自内心怕我冷。跟城里的找人办事儿的不一样,一口一个您,张嘴就是钱。你要说不好办,他就以为你是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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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店面对过医院有两个要添寿的就是,说自己病了,想要添点寿数让我给作作法。我跟他们说寿数是不能凭外力改变的,他俩当场拿出了一万块钱,我说不是这个意思,俩人一交流眼神儿又拿出一万。
一般像这种冤大头,要是遇见了骗子,那肯定装模作样的作作法就能大捞一笔。我也知道,他们这种有钱人,其实就是花钱买个心理安慰。但是我是真心看见他们就烦,直接让虎子给撵出去了。
大叔一边走一边跟我介绍,说他是孩子的舅舅,这孩子命苦,爸爸去年在工地打工出事儿了,现在就他妈带着他。家里的地都是这个做舅舅的帮着种,去年开始孩子又得了这么个怪病,孩子他妈都快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