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宝儿不注意又看了一眼楼梯牌,上面写着阿拉伯数字“9”,我印象中刚才跟宝儿说话时,我好像见过八楼的楼梯牌,这怎么一直往下下还到了九楼了呢。我一边心里安慰自己可能是看错了,一边跟宝儿继续往下走。
楼梯间里昏黄的灯光有些低沉,刚才我跟宝儿聊天时没太在意周围的环境,此时沉默下来感觉怪压抑的。眼瞅着又来到了楼梯拐角,我屏住呼吸往下面的楼梯牌上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个“8”。
我心里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有些疑神疑鬼,可能是最近经历灵异的事情太多了,动不动就吓唬自己,什么事情都爱往鬼怪上靠。
我俩借着昏黄的灯光往楼下继续走着,再次来到楼梯的拐角处,我还是习惯性的往楼梯牌上看。哪知道这一看,我顿时再也平静不下来了,奶奶的,又是个“9”
这特么咋回事?我心里瞬间浮现出了两个答案,第一,我们确实又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第二,医院的工人把楼梯牌贴错了。我虽然知道第二种可能比较渺茫,但是我是打心眼里害怕是第一种。
我心里忐忑的走在宝儿的前面,不自觉的加快了往下走的步伐,宝儿没说话,就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我。我快步来到了楼梯的拐角处,心里一面念着佛祖保佑,一边往下面的楼梯牌看去,发现竟然是个“11”
我心脏咚咚咚的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了,再往下走也没有意义了,我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宝儿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撞在了我的身上。我回过头看着她,她此时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显然也是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
其实宝儿从我之前说一半话停住了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我发现她跟我一样每到楼梯拐角就开始注意楼梯牌。此时的宝儿一脑门细汗,紧张的看着我,眼神中有恐惧又有疑问。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指针指在十点半上,我脑袋有些发晕。从李雅婷病房出来时,已经十一点半了,现在手表却还在十点半上,并且在倒着往回走,我一把摘下手表揣进兜里。
虽然我不愿意让宝儿害怕,但是我觉得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她更紧张,于是我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跟她说:“遇上了点小麻烦,不过问题不大,我正在想办法。你拉着我的手,咱俩往上走。”
我牵起宝儿的手,她没有拒绝,我感觉到她掌心湿乎乎的全是冷汗。此时我也没有心情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用力抓着宝儿的手,顺着楼梯往上走。
我一边跟宝儿说别害怕,别乱想,一边边往上走边看楼梯牌。这栋大楼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只有十五层,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十层,也就是说距离顶楼还有五层。
我一边往上走一边数,除了看楼梯牌以外也是在数楼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遇见了鬼打墙,据我对鬼打墙这东西的了解,它主要是迷惑人的心神。说白了,就相当于鬼怪借助鬼气布置的幻术。
鬼打墙实际上并不是真的有一堵墙在堵着你,而是迷惑了你的视觉,你觉得你是在走直线,实际上是在绕圈而已。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闭上眼睛走,但是这里是楼梯间,我还真不敢闭眼,除了怕跑出个什么东西外,我更怕掉下去。
期间我尝试过打开楼道门回到病房的走廊,但是打开门后发现后面还是门,一道连着一道,最后我干脆放弃了,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
眼前的楼梯牌一个接着一个的路过,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向上的顺序还是正常的,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来到十五层后,我打开十五层的楼道门,发现后面还是一样全是门。我关好门后,拉着宝儿走向了剩下的半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半层应该是通往天台的。
半层楼梯一共十四阶,眼前有一扇锈迹斑斑的破铁门,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握了握宝儿的手。宝儿也很紧张,也使劲的拉着我。
我一咬牙,用力的推开了铁门,瞬间我感受到了外面的夜风,和迎面照来的月光。我跟宝儿快步的跑上了天台,宝儿似乎力竭了一般坐在地上。
我没有松开宝儿的手,紧张的从兜里掏出了手表,只见手表上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十二点二十。
好家伙,我俩在楼梯间里走了整整五十分钟。我又谨慎的观察了几秒钟手表,发现上面的指针在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正常的行走,这说明我们应该是走出了鬼打墙的范围。我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宝儿的身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