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转头看向齐蓁蓁,只见对方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真正的朋友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外物呢?若是真的在乎这些,那就说明只是萍水相逢,既然是萍水相逢,那自然不值得惋惜,也不值得焦虑。
柔姨既然看重这份感情,那又何必去患得患失呢?如果对方待你之心如初,那便是她值得,若是已然有变化的话,那自然桥归桥,路归路,各安一方罢了。”
如此便可吗?她真的能做到吗?或许换句话说她真的能放下吗?
柔妃不知道,她只能心中暗暗的期盼对方待她之心如同她对对方一般。
就在这样患得患失当中,柔妃到了景王府,而她一下马车便看到了淑太妃。
只见对方穿了一身素色的大氅,打扮得颇为素净淡雅,可一看见对方泫然若泣的眼神,柔妃就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次她赌对了。
柔妃拉着齐蓁蓁下了马车,她正待要行礼,却被淑太妃一把给拉住。
只听对方说道:“妹妹你如此多礼,难道忘了曾经在宫中时言笑晏晏的时光吗?何必如此生分,拘泥于礼仪,这些日子以来我甚是牵挂你,如今见面再做这么身份是为何,我有许多体己话想同你说。”
说罢,淑太妃便撇开了两旁侍奉的侍女和嬷嬷,手牵手拉着柔妃往里面走。
而就在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柔妃身边的齐蓁蓁,瞧着是个很面生的小姑娘,看着穿着颇为讲究,也不是侍女之流,可她也不记得柔妃所亲近之人有这样一个小姑娘呀。
只是在外面终究不便问的这么详细,淑太妃还是先拉着柔妃进来,而齐蓁蓁则跟在柔妃的后面。
身旁的侍女三三两两的打量着柔妃和她,只因为舒太妃在此,所以目光不敢太放肆。
其实在这样身份悬殊的情况下,齐蓁蓁知道她必须得自己立起来,才能不被人看轻,所以齐蓁蓁拿出了前段时间姚氏所教她的贵女的礼仪,一步一步走的很稳,虽然瞧着身量纤纤,可是齐蓁蓁衣袂翩然间,竟然亦有几分风华。
侍女们见此忙收了有些打量的目光,然后等着淑太妃和柔妃以及齐蓁蓁离开后,这才悄悄躲到角落里,低声讨论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是几个在客栈住着的,瞧着不甚出众的婆子和丫头吗?怎么看起来仪态这么好,一瞧便是出生大族的。”
“这我怎么知道呀,不还是听着景易姐姐说的吗?咱都小心伺候着吧。”
“是啊,就算抛开这些身份不说的话,你没看见方才太妃娘娘热切的表情,之前在这城中时谁有这样的体面?就连太守夫人也得恭恭敬敬的回话,咱可不能轻慢了人家。”
而淑太妃这边,她并没有拉着柔妃去待客的大厅,反而是去了她所去的春景殿当中。
把人带到自己的寝宫中,必然的也是极亲近的关系才可以,而淑太妃拉着柔妃落座,便把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然后她又瞧着玉雪可爱的齐蓁蓁,虽然对方不开口,可在心中已然对她多了几个喜欢。
她起身牵着齐蓁蓁的手,然后将之前准备好的点心递给她,笑着对柔妃说道:
“瞧着是个懂礼仪的孩子,而且仪态好,生的也很好,是用心教导过的,只是不知是什么身份,我之前似乎从没有见过。”
柔妃则从初见时的欢喜中平静了些,她用帕子微微擦了擦眼角,然后才看着齐蓁蓁亲切的说道:
“这是明远侯府三房的小姐,名字叫蓁蓁,母亲是定国公之女,她生得聪明,又唤我一声柔姨,如今是由我们几人亲自教导着,蓁蓁,快来给淑太妃见礼。”
听到这话时,淑太妃忙对着要行礼的齐蓁蓁说道:
“原来是皇后娘娘母家的孩子,怪不得我瞧着就如此亲近,好孩子,我虽年岁比你柔姨年长了几岁,可此时已在宫外,也不兴那些之前的称呼,你便同唤你柔姨一样,也唤我一声蕙姨吧。”
“是,蓁蓁给蕙姨请安。”
“好孩子,这玉佩是我入宫那年贴身带着的,如今瞧着你亲近,便送给你带着玩吧,这玉佩只有一点好处,以后你进到府中时,便可凭这玉佩见我,不必再如外人一样投拜帖。”
这玉佩的意味太珍贵了,齐蓁蓁忙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