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站起身,有些慌忙地扶了扶自己的衣角,然后对着齐老爷和李太傅笑着说道:“齐叔和李叔你们回来了,我刚刚只是和蓁蓁在说笑话,没什么别的意思。”
因如今已然不在宫中,所以他们也并未遵守之前的礼仪,只是用了些亲近一些的称呼,毕竟妃子侯爵之类的称呼在这个小镇中显得有些太突兀了。
除非有些羞怯地解释道,他担心戚老爷和李太夫人为他有了别的心思,或者会产生误会。
而李太傅和齐老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齐老爷先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紧张,刚才蓁蓁说的有道理,你有你的秘密,我也不愿去探寻,只是想同你说一句所谓的初心,哪怕曾经有一人相辜负,可是如今你与我们齐家人一起,我们自然是不会待你如那人一般,你也不必如此挂念这个事。”
说罢,他又把信取了起来,一边递给柔妃,然后略微思考了片刻,紧接着开口说道:
“这封信我收到了淑太妃她的回复,并没有打开来看,只是在你看之前,我要说一句,不管信中的内容如何,我始终尊重你的想法,去或者不去都看你的意见,别的你无需太想着。”
柔妃知道齐老爷是为了安慰她,她也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然后也没有避开这些人,当着几个人的面拆开了,既然齐老爷他们信任自己,柔妃自然也不必去做些躲藏的举动,惹得双方起了嫌隙。
柔妃很快看完了那封信,她本来有些惶恐的脸上也带了一二分笑意,只听她对着齐老爷和李太傅说道:
“信中说她顾念着我,想让我去景王府,还说送了些信物来。”
“好像听说那等待的小厮是说送了一匣子的东西来,只是被他推去了,毕竟还不知道你的意见,若是这般贸然的收下,以后退回去恐怕也并非那么方便。”
这下是李太傅回答的,那接收信件的小厮本就是他的心腹,自然是按照他的意见办事。
而齐老爷则看着柔妃问道:“那现在你是如何想的呢?是想去见一面,还是说这次便解了对淑太妃的牵挂,咱们一块往钟将军那边去,我刚才出去打探了一下,据说沿山过去有一条小路,可以来避开众人的眼线,也可以避开景王和吴王的所在。”
“我想着去见她一眼,我和淑太妃毕竟在宫中也是相交多年,她既然心中记挂我,我自然也是记挂她的,而且我知道您的心意,钟将军此去终究还是不稳妥的,若是此行我见了淑太妃,打探一些她那边的意见,不过如何来说,终究还是同景王这边关系更亲密一些。”
齐老爷和李太傅两人点了点头,柔妃说的很有道理,钟将军的详细信息他们并没有打探到,嗯,相对来说在景王这边他们既有熟悉的人,两方也有些亲近的关系,相处起来估计会更融洽一些。
而钟将军那边说的好听是有姚氏的关系,可既已过了这么多年,这份情谊又能剩多少呢?
更何况当时钟将军是在定国公的手下做事,定国公勇猛,他难免会有些受到对方的压制,若是为此刻意刁难,又该如何呢?倒不如景王。
虽然如今他年岁不大,可从行宫到这儿的几步已足以可以看出来景王的智慧。同时他还有底气,先是压住了城中反对的势力,又在和吴王的相争当中取得了胜利,守住了城池,得到了城中人的拥护。
景王这一步步走的无疑是机智的,不管是景王身边有谋士指点,还是他自己本人的想法,这都说明景王他是个善于采纳别人意见的王侯,而且颇有远见,并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所以投奔他也是可以的。
最关键是一景王为首的势力是与齐皇后曾经交好的,这封地当中也有齐皇后的周旋,这也就意味着景王和新帝之间是存在隔阂的。
而柔妃这番行动不仅可以联络和淑太妃的感情,也可以暗中打探出景王有无向新帝投诚的意思。
若是景王果断的话,那他们便可放心同他一起了,而且景王比起吴王和钟将军来说,景王到底是皇子的身份,母家出身又还算清贵,自然也更名正言顺一些。
柔妃见齐老爷和李太傅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有些欢喜,然后又看了看身旁的齐蓁蓁,她心中一动,她去找淑太妃去自然是叙旧,可是若是加上齐蓁蓁,便可捎带着提一提齐家的事情。
毕竟齐蓁蓁的年纪小,瞧起来也是玉雪可爱的,是很难让人有戒备心的。
而且还有一点柔妃也要承认,她虽然在宫中经营多年,也一步步从较低的位分爬上了高位,可是在察言观色上,齐蓁蓁却要仔细一些,更何况对方时常妙语连珠来宽解她,柔妃是把齐蓁蓁当个小智囊呢。
还有一点是因为姚氏的缘故,这些日子以来,柔妃和姚氏日渐亲近,姚氏口中所念的无疑是齐蓁蓁的婚事,之前她也暗暗提过几次,只不过被齐老爷以先教齐蓁蓁读书的理由而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