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一试吧,毕竟这芍药花的暗号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便是别人的话也没必要拿这个来诓我。”
说完,淑太妃提笔写信,然后将信递给那嬷嬷,让她去悦来馆瞅瞅,能不能看见柔妃或者是送信的那人。
淑太妃望着那封信,又对着嬷嬷嘱咐道:“记着,若是柔妃娘娘不想来的话,不可以勉强她,一切只看她的心意,若是她想来的话,与我相伴自然也很好。”
“是,奴婢晓得了。”
嬷嬷点头行礼,正要出门的时候又被淑太妃给叫住了。
“再等等,总该带个信物过去,嬷嬷你去我梳妆台最右边第二层的抽屉里把匣子取出来。”
“是,娘娘。”
嬷嬷去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淑太妃所说的匣子,瞧着款式简单,可却有些分量,嬷嬷用手拿着那匣子都不禁有些费力。
淑太妃将匣子置于桌子上,然后缓缓打开,只见放的是银子并各色首饰,瞧着很是华贵精美。
可是淑太妃并没有选那些华美的首饰,而是选了一支样式很简单的玉簪,只见玉簪上面精细的描刻了些花纹,瞧着很素雅,可亦有几分清新。
他有些珍稀的扶了扶那玉簪,怀念的说道:
“这簪子还是当初我在宫中时柔妃亲自送的,这是她亲手所制,虽然很简单可是其中蕴含着我们各自的心意,你拿着这个簪子,她必然晓得你的意思。”
说罢,淑太妃又取出一张纯色未刺绣的帕子,很是用心的用它将玉簪给包住,又将其置于荷包当中。
然后又从那匣子里取出一锦盒银子,递给那嬷嬷道:
“这里面是一些银两,下面还有银票,要是柔妃另有别的打算的话,你便记得把这些给她,当初她出宫想必也很是着急,应当也并未做什么周全的打算,贴身的东西还需要再买,你将这些银子给她,嘱咐她不可再推脱,当初在宫中时,我与她就颇为投契,这些情谊是难能可贵的。
有了这些银子的话,想必纵使他另去别处的话,这些银子也足够她生活了,记得一定要温声,不可强迫柔妃过来与我见面,也不可暗中窥探其踪迹。”
“是,奴婢明白了,娘娘尽可放心。”
嬷嬷在淑太妃这一次又一次的嘱咐当中觉察出了她对柔妃的看重,因此嬷嬷的心中不由得更紧张了几分,她决定一会儿若是见到柔妃娘娘,一定和对方好好说道说道。
而此时在客栈当中,柔妃也有些紧张地等着淑太妃的回信,其实她的心中也并不如何笃定。
当时在李太傅和齐老爷面前,柔妃表现的很自信,她表达了淑太妃是可以信赖的。
可是现在柔妃转念一想,后宫之间人心叵测,平素在宫中时大家也是姐姐妹妹的叫个不停,可暗地里的阴谋手段她又如何不知道呢,这么想着她又不是很肯定。
当初和淑太妃结识是因为齐皇后,她俩一个是太妃,一个是柔妃,平素也没什么冲突,两人性子又都是安静的,彼此爱好也相同,所以关系才渐渐亲近了起来。
可当初两人的身份到底还是相当的,如今听说淑太妃因着景王的缘故已经被册封为王太后了,而她却从当初的一品妃子沦落成了逃跑的庶人,日日东躲西藏的,身份的不对等实在是让她有些担心对方是否会待她如初。
同时柔妃也担心万一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齐老爷他们被发现,又该如何呢?所以当初送信的地方是由李太傅决定的,柔妃只是亲手写的信。
李太傅的女儿是西北大族郑家的当家夫人,手中自然有一些人脉,而郑家在此经营多年,耳目也是众多,所以李太傅择定的想必是可靠的。
如此就算是景王一行有别的心思,也自可做应对,柔妃心中暗暗地想着。
只是她到底有些心不在焉,如今物是人非又有机会和旧友相逢,她心中既是激动又是忐忑,连给齐蓁蓁讲授的时候都有些走神,心中想着当初在宫中时的情景。
于是,在柔妃又一次把梁婕妤说成梁美人的时候,齐蓁蓁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他对着有些走神的柔妃说道:
“柔姨可是有心事,不妨和蓁蓁说说看,蓁蓁一定努力帮柔姨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