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心中对他就这么不舍?知道我要处置他就忙巴巴的把信夺过去,敏儿,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新帝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信,眼瞅着信中有些亲密的称呼,再看到齐敏儿有些泫然若泣的眼眶,他一挥手就把齐敏儿推倒在地,然后站起来,只觉得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
“长宁伯府的吴世子?真是好样的,现在外面谁不知道齐敏儿在他的行宫中,纵然他还没有册封齐敏儿,可她也算是个宫嫔了。
哪怕是这样,这吴世子却是还来和齐敏儿暗地里联络,真的是太放肆了。”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是我求了很多明远侯府的故旧,只有吴世子回信了,他是因为明远侯府,并不是因为我,明远侯府与长宁伯府一贯交好,只是一些故旧之情而已,你别误会了。”
齐敏儿和新帝的心意相通,又如何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可就是为了这个,她才更要阻止对方,外人纷纷躲避不及只有吴世子来信,并且说起日前曾经在暗地里关照过齐老爷他们,这份情谊齐敏儿记得,自然不想把吴世子牵连到新帝的怒气当中。
毕竟如今新帝的身份不同了,而长宁伯府却是个普通的伯爵,身后也并无其它的势力做依傍。
却没想到齐敏儿这把求情之后,新帝却更是生气,他指着对方,面上很是愤怒,可是却久久没有开口,等到缓了一会儿,新帝这才愤怒地言道:
“好啊,我对你这么好,即使你现在是罪臣之女,可我还是想赐给你后妃的位分,可你却为着一个伯爵府的世子与我顶撞,果然当初年少时的情谊你浑然不记得了,既然这样的话,你心有他念,我硬把你留在身边却是不妥了?
原本明远侯府便是便是罪臣的身份,你身为罪臣之女,自然也不能在这里像个主子一样受人侍奉了,既然你想着长宁伯府的话,那便入宫中浣衣局伺候吧,这才符合你罪臣之女的身份。”
说罢,新帝甩袖便愤怒的离开,而齐敏儿却有些呆愣在原地。
等到新帝一离开,原本有些谄媚的宫人们却是齐齐走了上来,他们望着齐敏儿,心中到底还有些惧怕,毕竟前些日子对方如何受宠,大家都看在眼里。
只等着一个管事的嬷嬷先起步走上前来,一把齐敏儿发髻间的琉璃簪,然后又扯下她手中的镶碧玉手镯,只见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面上却冷笑道:
“既然陛下吩咐让她去浣衣局,那便送她去吧,只是她现在的身份是浣衣局奴婢,这些一应首饰之类的她都不配带走,选身三等宫女的衣衫给她,把她送进浣衣局去吧。
记着,她已然引了陛下的厌恶,一切脏衣物都送给她洗,只有这样才是与她身份相配的,你们可记下了?”
“是,嬷嬷,我们记住了。”
嬷嬷闻言又看着齐敏儿的一些首饰与衣物,带着些贪婪的笑意,便把这些少见的珍宝都给收拾了起来,随手便给那群宫人们一包银子,对着他们说道:
“记得口风严谨些,这些银子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是,奴婢等谢过嬷嬷赏赐,一定好好安排她去浣衣局。”
齐敏儿于是就这样被新帝送进了浣衣局,而浣衣局的嬷嬷都被刘皇后特意关照过,她知晓刘皇后心中对齐敏儿的恨意。
再加上之前嬷嬷也见过齐敏儿多次,侯府的千金,纵然遇到她们这些宫女也不会分半个眼神过来,却没想到对方有一日要在她的手下听差遣,浣衣局的嬷嬷心中很是有些得意。
于是她特意把那些脏活累活都分给齐敏儿,而浣衣局的宫女们眼看着嬷嬷这么对待齐敏儿,便也有样学样儿的欺负起了对方。
齐敏儿只能整日里浣洗衣服,而有一日刘皇后还特意寻来了。
她还记得对方有些鄙夷不屑的眼神,以及口语当中的轻蔑:
“呵,我当陛下多宠爱你呢?还不是又丢开手了,你大概不知道,在你在这个浣衣局的时候,陛下新宠了一位若婕妤。
啧啧,不过几日就从宝林的位分升上去了,陛下对她可很是宠爱呢?说来你瞧着倒与她有些相像呢,只是若婕妤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罢了。
在这里好生的呆着吧,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再意图要勾引陛下,到时候这浣衣局你也别想呆。”
说罢,刘皇后便得意地离开了,只剩下齐敏儿迎着众人有些嘲弄的目光。
原来这么快他就又有新宠了吗?那当初对她的甜言蜜语又算是什么呢?只是一个消遣吗?